“请道兄来个痛快的。”灵深没有求饶,强压下心头对死的恐惧,梗着脖子,闭上双眼。“放心,我的剑很快的。”
陈海右手拔剑,向下一斩,白光闪过,腔子里血飙数尺。
头颅咕噜噜滚出七八尺,落到抱着孙子的老妪面前,吓得婆孙两惊慌后退。
“这左道之辈,倒都个个都有点子豪气。”纪缘望着狰狞头颅感叹。
难怪有传说,三山五岳的左道旁门不能惹,人家一喊就来一窝人,推出个邪术左道的领军人物,约架斗法。
相比一些自称正道者见小利而忘命,这些人不深修道行,废生忘死,习小术入歧途,剑走偏锋,反倒也显得异常团结。
就像顾灵妙曾夺了灵彻一桩机缘。
灵彻倒不算左道,但跟左道交往甚密,震臂一挥,三山五岳之士,群起而聚,又推出个‘五阴上人’为领袖,要找灵妙报仇。
“师兄,他说灵彻等人约定要午时一刻在北阳东部边境堑谷动手,那岂不是说现在已过去好几刻钟了?”陈海有些担忧。
堑谷,又称天渊;深不见底,是两山裂之,宽七八百丈,在北阳王朝东部,也是从越国北端绕路入北阳必经之路。
那里距离这采竹岭可不近,足一万多里。
灵深交代了灵彻的全部计划,聚合全力,先攻灵妙一方,再折回而灭纪缘。
灵深的任务,本来是从今日午时开始,尾随跟着纪缘两人。
如果纪缘两人有向东北支援灵妙的样子,就设法用毒阻挠。
结果灵深贪功,自做聪明;知道陈海好酒,将路边茶店酒里下毒,抓走了茶铺老太婆的孙子当人质。
妄图凭借罕见的常羊花毒,将纪缘两人麻倒,好收割两个人头回去请功。
结果纪缘早识得这毒,一闻酒中隐约气息就察觉,与陈海将酒含在口中,并未咽下。
其实就算咽下,有三昧火,这些什么毒酒也伤不得纪缘。
“现在赶过去,说不定就晚了,而且有可能落入圈套之中,况且这人话中真假也未知。”纪缘摇头。
“那怎么办?”
“简单,你带着灵砂这些,赶去北阳;我去支援灵妙师姐。”
陈海闻言沉吟,若换了其他人这样说,他肯定不能同意,比较力分则弱;况且现在过去,确实危险极大。
但他虽不知现在纪缘全力如何,但他相信,以纪缘之能,若真遇上不可抗的危险,自己跟上,未必帮的上忙,可能反成累赘。
“那好,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必将灵砂送到!”陈海重重点头。
“嗐,你傻了,当然命重要,实在不行将灵砂丢给敌人保命,有命在,才能谈以后。”
“再说了,这是给灵妙干活,又不是为我,你可千万不要义气用事,不知变通。”
见陈海点头,纪缘才将装灵物的宝囊交给他,又说:“你抄小路,使身法纵地神行去,多走山林,若遇危险,能斗则斗,打不过逃回山。”
“是!”
“我先往堑谷去;若未遇敌,咱们则在阳都汇合。”纪缘说罢,纵身架风而起,飘摇千里。
待纪缘走了,陈海以掐诀一指,火法焚了灵深躯体头颅。
而后不走官道,直入深山林荫,纵地一跃,身形已至数丈外,度亦是极快。
…
半日过后;纪缘赶到堑谷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