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肋骨在计州自我防御般的攻击下断了几根,江云满心怨恨趴在腐烂多时的庄稼上,痛苦落下一串泪来。
“我杀不了他,那时我便发现了。”
“禀告师尊?我不甘心让他就这么痛快死去。”
“我虽弱,”江云将负面情绪妥善藏好,笑眯眯点点自己的脑袋,“可这儿,勉强算得上聪慧,人也算得上执着。”
“我武义不精,但治病救人样样精通,下毒也是。”
“于是我毒杀了他的爱人,”江云胸腔颤动,瞳仁激动睁大,“我比他成功些,没有被发现,在现场营造妖类互相残杀的假象。”
“他很相信我,杀光了歧南山附近的妖怪,我一边给他疗伤,一边在他背后捡妖丹,一颗,两颗。。。。。。就像捡起我乡亲们的断肢一样。”江云侧过头猛然一阵咳嗽,力道之大似要将心肝脾肺吐出来。
“计州用情至深,我感动至极,于是用药时多掺一分毒,日积月累,毒液侵蚀他的五脏六腑,虽杀不死他,但能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画皮瞧见他眼中掠过一丝暗红,笃定道:“你生了心魔。”
但那种情况下谁能不生出心魔来?
江云低低笑出声,毫不在意,“我将心魔藏得很好,我想慢慢折磨他,直到见到了你,我才改变了主意。”
那日微风不燥,江云按照惯例去歧南山给计州送药,计州却先一步来到了长源宗山下。
江云压低了声音,惊慌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计州杵在那,贪婪盯着溪水旁边的尸体,答非所问:“我可以吃了她吗?”
江云眉心一跳,几乎是条件反射惊恐看过去,那里赫然躺着他的同门师妹。
他认得她,叫原宁安,是一个十分优秀和善良的人。
自己也曾被她施以援手。
尸体早已死去多事,江云忍住心头悲恸,拂袖遏制道:“不可,我送你回歧南山。”
计州依依不舍看着尸体,咽着口水和江云离开了。
江云心里挂念着尸体,强忍悲伤从歧南山折返,本想让她入土为安,可却瞧见身体活了过来。
活了?
江云怔愣看了许久,眼泪比声音先一步夺眶而出,如那日一般滔天巨浪向他袭来。
江云忽然在那一刻下定决心,要结束这看不见结局的折磨,他要杀了计州。
江云计划的很匆忙。
他对师尊坦白了心魔的事情,以央求师叔炼制自清丹为借口拿到了迷途花,中途刻意和复活的原宁安打了个照面,依江云对原宁安的受宠程度,知道临蓝一定会来寻她。
一切顺水推舟,他在歧南山快速布下一个阵法,告诉计州,这个阵法可以复活他的爱人。
只要将来歧南山的家伙引入阵法中。
计州很相信他。
多么感动的感情啊,江云假笑着,一步不曾停息碾碎迷途花,用假信将北礼骗入歧南山。
神止一定不会中招,被借尸还魂后的原宁安也有风险,北礼是最合适不过的人。
他时间不多了,不能更好的计划。
江云躲在歧南山,让北礼受伤逃跑,然后拦下歧南山送回长源宗的两份求助信,漫不经心点燃了临蓝那一份。
如他观察那样,原宁安缠着神止要一同前往歧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