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月浮玉只说不能对人用法术,又没说不能对宅子用法术。
南宫扶竹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小厮进门,只好壮着胆子靠近崔子玉,“你说我害了你,可你是谁啊?”
“你害了我,还有脸问我是谁?”崔子玉变了语调,声色俱厉,“我便是被你逼死的诸蔷!”
南宫扶竹瘫坐在地,狐疑问道:“诸蔷?谁是诸蔷?我没害过诸蔷啊。”他仔仔细细将认识的女子名字全想了个遍,发觉自己确实没听过诸蔷这个名字。
崔子玉暗道这人果真是个人渣,不过五年,连诸蔷的名字都不记得了,“你的好友卢望丘,五年前死在家中的未婚妻,便是诸蔷。”
南宫扶竹恍然大悟,“哦哦哦,我想起来。可我一不认识她,二没害过她。”
他家跟诸家一向没有来往,他从前只知卢望丘有一个未婚妻姓诸,但他没见过此人。
崔子玉揪着南宫扶竹的衣领质问,他一再解释。
僵持间,房中一声尖叫,吓地两人齐齐回头。
“孟厌,你踩到我脚了!”
原是温僖,埋怨挤过来的孟厌,“我忍你很久了!”
孟厌听得入神,踩到他的脚还不知,兀自往前凑,他忍无可忍才出声提醒。
一惊一乍之后,南宫扶竹反应过来。
慌忙起身点燃桌上的蜡烛,等看清房中三人后,他大喝道:“你们是谁?”
崔子玉无语极了,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二百五,她就不该带他们一起来。
孟厌跳出来打圆场,“南宫公子,你别害怕。我们就是想问问你,认不认识诸小姐。”
南宫扶竹见他们三人面相不似歹人,放下戒备,“我真不认识诸蔷,也没害过她。”
崔子玉拿出他们在房中搜出的东西,“这些东西,你又作何解释?”
一见到肚兜,南宫扶竹慌了神,一把夺过揣进怀里。
他的脸上泛起红潮,一路延伸到耳朵根,“这些都是赤水姑娘的。”
崔子玉知晓赤水,陈郡浮戏馆的一个妓子。长得娇美,肌如白雪,腰如束素,恩客众多。
南宫扶竹爱慕赤水,常给她写艳诗。偶尔宿在赤水房中时,便会央求赤水把欢好时的肚兜留给他,让他好歹有一个念想,“我爹不喜欢赤水姑娘,常拦着我去找她。”
三人聚在角落讨论,孟厌和温僖觉得南宫扶竹说的应是真的,“他被你那般吓唬,都没松口。”
崔子玉倒认为可以再诈诈他,“若不是你们冒冒失失,没准他就承认了。”
三人争执不下时,南宫扶竹悄悄凑近他们,“你们是捕役吗?其实,我知道有一个人可能认识诸蔷。”
“谁?”
“聂都。”
聂都,是浮戏馆倒夜香的奴仆。
南宫扶竹之所以说聂都可能认识诸蔷,是因有一次,他在浮戏馆二楼饮酒。曾无意间瞥见卢望丘和聂都说话,两人言语间,好似提到过诸蔷这个名字。
“走,带我们去找聂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