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郁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说。”时清辞擦了擦嘴道。
虞惊郁盘着珠子,另一只手撑着下巴,手肘顶在餐桌上,“你说呗。”
“我当初和你分手是因为我得了抑郁症,我怕你觉得我有病。”时清辞终于说了出来,他也松了一口气,不论虞惊郁是什么样的回复,至少他说了出来。
虞惊郁没有马上回应,而是起身换了个位置,在时清辞身旁坐下,头靠在时清辞的肩膀上才道:“你不觉得我有病就很不错了,我怎么可能看不起你。”
时清辞一听,心底一阵狂喜,他低头侧目看着虞惊郁的脸,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只看得到纤长金棕色的睫毛,以及精致的鼻尖。
“惊郁,那为什么不复合呢?”
“没有为什么,我不喜欢你,你不明白吗?”
虞惊郁坐了起来,又道:“曾经我以为自己喜欢你,但是喜欢并不是这样的,所以我看清了,我很乐意和你做朋友,但是做情侣还是算了吧。”
时清辞已经很开心,只要还能见到虞惊郁,和他做朋友也不要紧。
“惊郁,我们真的可以做朋友吗?”时清辞害怕自己的梦和泡泡一样会碎掉。
虞惊郁懒懒点了一下头,把手串戴回到手腕上,在点菜的平板上点了结账,“我来请你就好,怎么说也是老朋友了。”
时清辞自然是听虞惊郁的,但是他觉得有点奇怪,虞惊郁不是喜欢主动买单的人,因为旧时虞惊郁说过,别人请的饭永远是最香的,难道这顿饭不香?
算了,说不定虞惊郁不是故意的,他想太多了。
“惊郁,还有下回吗?”时清辞深知虞惊郁心软,便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有。”虞惊郁只能应下。
可怜
在虞惊郁离开之后,庄云疏也没了画画的心思,他颓然靠坐在画画用的小椅子上,周围的一切都安静极了,他好像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落日的微光将他吞噬,他才稍稍回神。或许没有虞惊郁并不是一件恐怖的事情,是一件无趣的事情而已。他不想去想象失去灵感的感觉,一种直到把自己掏空也画不出几笔的感觉,有没有一种可能,画画本身就是在往外掏东西?
当他失去了自己的灵魂,便也什么都掏不出来了。
他的灵魂去了哪里?
庄云疏找不到答案,他最近几天以为自己好了些许,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恢复原形。思来想去,对付了几口便吃药了。
他怔怔看着手心里的小药片,心底生出很多繁杂的想法,他的一生在被什么操控着呢?药物?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