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谦的材料寄到了国外大学,审核通过,学校提出视频面试。
当天,贺谦给周徐映发了消息。
发消息前贺谦删删改改不下二十次,但最后发出去的内容,又是无比的简洁,看不出温度。
【你有空吗?我想和你谈谈。】
周徐映几乎是秒回,【好。】
十分钟后,周徐映又补充了一条,【晚上回来。】
【好。】
晚上,贺谦在客厅等周徐映,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书,没有烟盒,连打火机也没有。
除了书,只有两杯不停更换的水,永远保持着温度。
贺谦从晚上六点开始,一直等到十点。
周徐映很早就到周宅门口了,没下车,在车内坐了很久,烟抽了一根又一根。
呼啸的冷风把烟吹散,但他的愁绪藏在眉宇间,堵着,没法散开。
他知道贺谦今晚想和他说什么。
周徐映低头看着腕表上的时间,想着,如果贺谦睡着了该有多好……
那会很乖,不会和他吵,他把红包放下就会走。
贺谦或许会心软,或许……
周徐映单手推开车门,西装革履下满是疲态,他碾着烟头进周宅,上楼,进了客厅。
客厅的灯没开。
灰暗的环境,视野朦胧。
周徐映在沙发的独立侧座上坐下,微仰着头,双腿交叠,下颚扬起,疲惫的合眼,眉头紧蹙着不说话。
修长挺拔的脊背靠在沙发上,半个身体陷入,侧廓线条冷硬锐利,弓起的眉宇透着不安。
“我把东西烧了。”
周徐映用拇指刮了刮鼻梁,怕贺谦没听清,又一遍说,“全烧了。”
周徐映声音喑哑,尾调还有些抖。
时隔一个月未见,周徐映率先开口,是低头,是服软。
贺谦看着周徐映的动作,眼眶湿润地“嗯”了一声。
气氛陷入一阵沉默。
周徐映细数着时间,两分钟后,他睁开眸子站起来,有些仓皇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