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什么无辜!
他又重新躺下:“别说我苛刻你,继续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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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边的红烛即将燃尽,温知满终于大发慈悲地让季随停下来了。
他在床上扭了两下,指挥季随把床边的蜡烛换一根新的。
明亮温暖的光在青年脸上跳跃,淡漠冰冷眉眼多了些烟火气,温知满趴在床上看他,突然说道:“我本来想问你的。”
“但是这件事从始至终你都太淡定了,你是不是和我父亲商量了一些什么事情?”他把玩着手中的头发,“那我爹现在是向着什么党?”
季随挑了挑烛花,火苗高了一小截:“太子党。”
“你个外人都比我知道的多,不得了了。”温知满喃喃了一句。
“之后康王殿下可能会找小侯爷,为了小侯爷的安全考虑,若是过去的话,我随你一起。”
捏完背之后就要离开,季随说了一句,起身往外面走。
“等等,我今日听程连云说,金粼河后几日有个灯会,你陪我去看看呗。”温知满懒懒地躺在床上喊了一句,心想给季随找点事情做。
总不能整日呆坐府里。
“小侯爷不邀请程连云去?”
“话真多,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带着长风去了!”
季随平静道:“为了小侯爷的安全着想,在下陪着小侯爷一起去金粼河。”
温知满撑起手臂坐起来,有些火大了——瞧这施舍的语气。
世子说让你今晚不要过去了
温知满在侯府闲得无聊,跑到自己书房里翻找之前看过的话本,意外翻到自己当初给程连云写的信。
这些信是去年九月份开始写的,一直持续到今年二月份,再往后自己去金陵探亲,程连云在盛京科举,两人又通了一段时间的信,共计三十八封信。
哦,是三十九封,还有一封是表白的,结果掉了。
温知满拍掉木箱子上落下的灰尘,打开木盒子之后,信封的木浆和笔墨的气息飘了出来,他抬手翻了翻,脑海倏地冒出某大诗人一句‘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
当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些信封有些是程连云的回信,有些是自己没有寄出去的信。他晃了一下神,有些念旧地打开信封,从另一个角度看自己当时心中所想。
忽地外面传来两声沉闷的敲门声,他抬头,看见是季随站在门边。
温知满心中涌上一股羞耻感,就像自己写的东西被人偷窥了似的,手忙脚乱地把信封塞回木盒子里。
“你来做什么?还没有到晚上捏肩的时候。”
季随早就走到了门前,一直见温知满在低头看那些信封,他知道那些信封是谁写的,故而脸色冷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