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篇:六尺之下
“如友如敌,三位一体。”
正文:
“我还以为你该是个女人。”
这是阿尔弗雷德第一次私下见到王耀时说的第一句话。
欧洲文明是外向性、侵略性、雄性的,与之对应的是,长久以来,在阿尔弗雷德的认知里,东亚乃至于整个亚洲文明一直是去雄化的、被领导的。
就连后来他子民中的亚裔形象,都是那么柔弱、沉默、善于忍耐。
所以很久以来,他总下意识觉得,中华的国家意识体该是个女人。
或许她有着及踝长发、漆黑细长的眼和红若丹蔻的唇,面庞柔婉,骨架娇小;纤细的腰像红酒杯的高脚长柄,在阿尔弗雷德的手里不堪盈盈一握,柔媚而顺驯地像本田家里的艺伎子。
王耀当时额角一跳,抬起下巴傲慢地瞥他一眼,没有和这个年轻气盛的小番邦计较。
又过了许多许多年,有天夜里阿尔弗雷德喝醉了、把王耀按在玻璃上的时候,看着身下人水光淋漓的晕红脸庞,他忽然想起那个有关东方女性的、隐秘而暧昧的久远臆想。
他陡然感到一股异常的兴奋,不禁把王耀拉起来抱在怀里,喘着气贴近他耳廓,呵着热气絮絮道出那些下流而狂野的疯狂幻想,他如何粗暴、如何恣肆征伐,而王耀又是如何柔顺含泪、如何辗转承欢。
王耀听罢揽着他的脖子,扬起脸大笑。
他放柔声音,蜷起指节拂过阿尔弗雷德的脸。
他说阿尔弗,你靠过来。
美国人果然像受了蛊惑似的俯下身。
王耀突然像豹子般矫健跃起,狠狠咬在他颈动脉旁,尖利的牙几近切入肉中,如刀刃般锋利,一霎割开犹如血液涌出般的贲张沸腾。
他松开嘴,留下一痕危险的牙印,火辣而嚣张的笑,唾了一口道:
“想你妈呢。”
阿尔弗雷德看着他那张潮红又野气的脸嘶了口气。
他由衷地称赞他。
他说亲爱的,你真美。
王耀不再理他,背过去任由阿尔弗雷德紧紧地箍着他慢慢平复。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和你跳舞的那年呢。”
阿尔弗雷德占有欲地掰过他的脸来、凑过去把头偎在王耀的胸口上,像个顽劣而天真的孩子,指腹调皮地抚过王耀漂亮流畅的眉弓线。
“你还记得吗?”
“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被你迷住了。”
他像情人咬耳朵般亲昵道:
“你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就想把你扒光了狠狠欺负,看你哭出来的样子。”
那语气狠戾又乖张,带着残忍的撒娇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