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从船上传来,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黑鲨鱼海盗团,杀啊——!”
“雷诺老大,我们来了!”
混乱中,艾德里安率领着自己的海盗们,从侧面杀进了战局,与黑鲨鱼海盗团一起,将薛晨曦的船员们团团包围。
“艾德里安,你疯了吗?!”薛晨曦看到这一幕,气急败坏地吼道,“你竟敢背叛我?!”
“背叛?”艾德里安冷笑一声,“你这种疯子,也配让我效忠?”挥舞着手中的佩刀,“兄弟们,给我杀!今天,我们要为所有被薛晨曦这个疯子伤害过的人报仇!”
“杀——!”海盗们的怒吼声响彻夜空。
顾韵笙无视身后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和兵刃相交的csh声,狭长的眼眸中只有船长室紧闭的房门。
他知道,薛晨曦一定在那里,留下通往实验室的线索,凌汐的希望,就在那里。
顾韵笙加快了脚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薛晨曦的心脏上,带着势不可挡的怒火和决心。
走廊两侧的灯光忽明忽暗,将身影拉得忽长忽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而就在他即将抵达船长室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从前方传来……
“谁在那里?!”顾韵笙厉声喝道,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走廊的尽头蔓延开来,顾韵笙感到自己的血液仿佛都要凝固了。
黑暗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浮现,看不清面容,只有一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出来!”顾韵笙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厉声喝道,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只听嘶鸣声凄厉而绝望,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哀嚎,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敲击着顾韵笙的耳膜,让原本就紧绷的神经更加紧张。
难道薛晨曦丧心病狂到在这种地方也囚禁着鲛人吗?凌汐遭受的痛苦,难道还要在其他无辜的鲛人身上重演吗?想到这里,顾韵笙心中怒火更盛,
破碎的真相
顾韵笙循着那凄厉的嘶吼声,一路来到船舱深处。走廊尽头,一扇厚重的金属门紧紧关闭,上面布满了锈迹和抓痕,透出一股阴森可怖的气息。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一脚踹开了大门。
&ot;轰&ot;的一声巨响,金属门应声而开,一股潮湿、腐败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和海水的咸腥,让人作呕。
房间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盏闪烁的灯光,映照着斑驳的墙壁。地面上,触目惊心地铺满了碎冰,反射着幽幽的光芒,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在房间中央,一个巨大的金属水槽占据了大部分空间,里面注满了墨绿色的液体,不断冒着气泡,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水槽旁边,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上半身无力地倚靠在水槽边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他下半身的鱼尾无力地垂落在水槽外,墨蓝色的鳞片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上面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一些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
&ot;谁在那里?&ot;顾韵笙厉声喝道,然而,他的声音听起来却像是从枯竭的井底发出的低语,充满了疲惫和无力感。
那人影缓缓转过身来,昏暗的灯光下,顾韵笙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能看到一双冰冷的红色光芒,如同来自深海的恶鬼,死死地盯着他,让他如坠冰窟。
一股莫名的寒意,从顾韵笙的脚底直冲头顶,他感到自己的血液仿佛都要凝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紧紧地攫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ot;你是谁?&ot;顾韵笙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再次问道,然而,他的声音却颤抖得厉害。
那人影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抬起一只手,指向了他。他上半身的皮肤苍白如纸,上面布满了可怖的缝合痕迹和狰狞的伤疤,仿佛经历了无数次手术和改造。
顾韵笙的视线,慢慢地从那只手上移,看到了手腕上戴着的一串贝壳手链,那是他亲手为塞洛做的,每一个贝壳上,都刻着他们曾经一起冒险的回忆。
&ot;塞洛,&ot;顾韵笙的声音颤抖着,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哀鸣,&ot;是你吗?&ot;
&ot;塞洛?&ot;那人影歪着头,似乎在努力回忆,&ot;塞洛是谁?&ot;
&ot;是我们,在珊瑚海&ot;顾韵笙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站在他面前的,已经不再是那个他熟悉的塞洛,而是一个被改造的杀戮工具,一个被抹去了记忆的空壳。
&ot;珊瑚海?&ot;塞洛的声音里充满了迷茫,&ot;珊瑚毁灭&ot;
他猛地抬起头,猩红的电子眼死死地盯着顾韵笙,&ot;入侵者格杀勿论&ot;
顾韵笙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沉了下去。他眼睁睁地看着&ot;塞洛&ot;挥舞着利爪,朝他冲了过来,却无力阻止,也无力反击。
金属利爪距离顾韵笙的心脏只有不到一厘米,冰冷的触感透过衣物传递到他的肌肤,死亡的气息仿佛笼罩着一切。
然而,顾韵笙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反而直视着塞洛的双眼,再次轻声说:“塞洛,你还记得那片珊瑚海吗?你说过,要带我去看最美的珊瑚…我们还约定过,要一起探索这片大海的所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