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父子三人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薛忠山气得咬牙:“老子多少岁了,你们才多大,能一样吗?”他在现代读了三十几年书,在高校当了几年数学系教授就跑这儿来谋生养孩子了,容易吗?
“爹,想当官又不是只有科举一条路。”薛延亭嘟囔。
薛忠山:“老子不想当官,就想免税免徭役!”
眼见着要吵起来,小如意板着小脸,心想:爹和哥哥都靠不住,只能我好好挣钱了!
眨眼薛如意就及笄了,村里姑娘该定亲的定亲,该嫁人的嫁人。薛家两小子一个二十有一,一个十九了,薛忠山倒是不担心儿子的婚姻大事。
古代对男子容忍要大许多,对女子就苛刻。女子在家从夫,父死从兄,出嫁从夫,一旦嫁错人一辈子就毁了。他们倒是想闺女大些再嫁,奈何这个时代的男子娶亲都早,二十几岁没娶的,不是歪瓜裂枣肯定就是人品有问题,或是鳏夫。
当然,他家这两个例外。
薛忠山和周氏一合计,开始给闺女相看对象。
遇到好的,可以先定下,再慢慢观察,等大些再成亲也行。
于是薛如意开始了一年九次的相看。
但都没成。
十二月的天,山间还隐着薄雾,日头暖融融笼在桃源村田间地头。几个妇人聚集在村西池塘边洗衣裳,木棒子敲得震天响,连山那头都有回音。
林家婆娘来得晚,端着木盆在岸边站了会儿。村头村尾的,大家都相熟,见她来都压低声音询问:“林婆子,你听说没,村东头的薛家三丫又在相看人家了。”
林婆娘面色一凛,连忙问:“吴婶子你听谁说的?”
吴婶子用力搓了两把衣裳,努努嘴,朝村长家方向瞟:“还能听谁说的,辰时不到隔壁村的钟二郎和他哥嫂就来了。大伙儿都瞧见吴媒婆了,这会儿应该在薛家呢。”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谁成亲时不是盲婚哑嫁,偏生薛家特
别,搞什么相看。
村里姑娘大部分十一二就开始议亲,再晚些十三四也说人家了。薛家三丫硬生生拖到十六。去年开始相看人家,一年就看了九回,不是这不满意就是那不满意,真不知道薛家怎么想的。
虽说薛家三丫皮子白样貌好,十里八村最为出挑。但眼也忒高,林婆娘家的儿子林文远刚中秀才那年就去提过亲,人家正眼都不瞧。
那可是秀才老爷,见县太爷都不用跪的,还能免徭役赋税。这样的人家都看不上,还能瞧上什么神仙。偏生林秀才就念着她,林婆子让他娶亲都不乐意。
林婆子也愁,巴不得这薛如意快点嫁出去,好断了她家儿子念想。但又担心儿子从县学回来难受,一时间还挺焦灼的。
她转了两圈,突然就待不住了,端起木盆往回走。
吴婶子见状扯着嗓子问:“林婆娘你不洗衣裳了?我就洗好了,位子让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