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邯知忽然想起来,补充说:“我问过那个哥哥的名字,他告诉他叫——”
“白木。”
白木。
同一时间,问自闲在心里默默念出这个名字。
他闭上眼睛,仿佛看见命运无形的手搅乱河水,将他送往自己也未曾预想的支流。
怎么会是你呢?
邯知。
十年前那个豆芽一样发育不良的小孩,紧紧趴在他肩头,好像十分害怕被抛弃。
如今竟也长大成人,有健壮结实的身体,可以和其他人侃侃而谈。
而一旁的alpha还在继续述说:“等我眼睛恢复差不多后,我就想去一趟军研处,亲自和白木道谢。”
问自闲伏在他面前,垂着眼,似乎也看见了那个十几岁的小孩子,胆怯却又坚定地来到军研处,结结巴巴地开口诉说来意。
“但是——”邯知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他沉默了一会儿,手掌无意识摩挲问自闲的腰际,接着说:“他们告诉我,白木在一次任务中去世了。”
邯知眨了下眼睛:“就在我出院前两天。”
问自闲呼吸一窒,感到自己眼眶发热。
邯知说:“所以说命运真的难以揣测,瞬息万变。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如果我不是结巴,那个时候是不是就能和他多说几句话了?”
“他救了我的命,可我却对他一无所知,连亲口说句谢谢的机会都没有。”
“讲完了。”邯知一拍手,把人往怀里捞了一把。外面雨打风吹,屋内灯光柔和,像一盏永不熄灭的蜡烛。
他低头瞧一眼oga,去摸他的眼角:“哎呀。怎么哭了。”
问自闲闷闷不乐地抬起来,像一株盈满露水的荷叶,稍一动弹,那些水珠便要倾斜而下。
邯知舍不得看他哭。
他说:“来玩个游戏吧。”
“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都要诚实,不许说谎。”
问自闲缓缓地点头。他几乎做好了准备,就算邯知接下来问关于他身世的一切,他也会如实托盘而出。
然而邯知手掌摸到oga背上崎岖不平的伤痕,那些由过往岁月留下的痕迹,他无缘见证。
他暗自叹气,却若无其事地说:“嗯。来讲讲对方身上有什么优点吧。”
“我先来。”
邯知如数家珍:“问自闲呢,作息规律,很少赖床,生活习惯很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