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犀走到他身边,感受空气中残留的信息素,已过去几天,信息素味道很淡,几乎分辨不出来。
他以前有过腺体疾病,如今标记和释放信息素功能正常,但对信息素的察觉性不太好,一直避讳提起自己的缺陷。
然而眼下还是开口奚落beta:“alpha的信息素就是最好的线索,你学的那些知识体系派上用场了吗?早就应该淘汰掉了。”
“没有alpha的话,你一个人怎么能走到这里?很快就会迷失方向了吧。”
他站得稍微有些近,白木根本懒得理他,走开了。
程犀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有些自讨没趣。
最后任务还是顺利完成了,结束之后,白木告假了几天,理由是高热不退。
所以程犀一连几天没见到他。
但那之后应训生有一个庆祝聚会,通知了地点和时间,程犀以为白木不回去,却没想到在角落里看见了人。
beta靠在椅背上,身体融入身后的一片阴影中,灯光又昏暗,很难被人发现。
程犀说:“生病了还喝酒?”
哈。白木没讲话,又饮了一口酒。
程犀在他旁边坐下来,语气讥讽:“你这是在干什么,借酒消愁?因为自己是beta所以不觉得身体重要,你有什么可愁的?”
白木天天听他左一个beta又一个beta听得耳朵起茧子,懒懒地偏过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他手里拿着酒杯,腕部放松,但脊背微微曲起,时刻处在防备状态。
皮肤很白,衬得那双眼睛黑漆漆得骇人,像是装进了一整片黑夜,梵高看到这样的夜晚是画不出星空的。
程犀早知道他好看,否则温启华不会把他带回去,否则他不会在第一次见面时便失态,在他加入应训生时,多的是alpha来打听白木的消息。
“beta?beta更好了,不会随便怀孕。不会像oga,天天哭哭啼啼,一点不顺心就要闹,娇气!”
一阵嬉笑。有人推了推同伴:“还是算了。”
“你真不知道?他是温家那位的尾巴。”
“咔哒”一声,白木把酒瓶放在桌子上。他喝了大半,轻轻呼出一口气,神色没有太多变化,低垂着眼。
程犀回过神来,双手抱臂看他:“温先生对你不好?因为他,你才有地方住,能吃饱饭。河迟去哪里都带着你,你懂不懂感恩?”
程犀就懂得感恩。他时时刻刻念着温启华、温河迟,把他们的话当做自己的话,把他们的行为当做的自己必须要遵循的准则。
alpha就是踩在很多人头上,所以程犀不介意自己的头上有谁。
白木点了点头。也许是因为疲惫,也许是问卿言最近身体状况越发不好,他难得有和人多说两句话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