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景濯冷睨她一眼,轻飘飘地问。
一个问题没想明白,又来一个问题。
明念从早就压着怒火也随着爆发,“我应该知道吗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今天是dreacup大赛报名截止日,你重新报名了吗?”景濯嗤笑一声,抬眼看她撇嘴不服气的模样,像是喷毒的河豚,随时准备爆发。
“没有。”明明车内开着空调,明念却觉着压抑燥热,她打开车窗,任风吹乱她额前的碎发。
闻言,景濯强制将明念拽到身边,低头望进她眸子。
“你口口声声说不需要我拯救?那你自救了吗?”他笑得薄凉,森然的目光带刺,像是探视镜,试图看破她内心深处。
明念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身子一颤,蓦然抬头,望进他深不见底黑眸。
她又想起那天酒吧的那个来势汹汹的吻,快要将她吞噬的吻。
她推攮着,气急败坏说:“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你真的很烦!”
礼服因为她的挣扎乱动,v领位置偏移,露出雪白的大片肌肤,让人心烦意乱。
景濯松开她,强压下心中另一道暗火。
车子等红绿灯时,路边霓虹灯倾泄进车内,描绘他侧脸的轮廓。
“明念,你知道我讨厌你什么地方吗?”景濯微阖双眸,声音趋向冷漠,“在我看来,你的缺点真的很多。”
“你轻佻、虚伪、冷漠、自私。”
“你做事情不计后果,无论做什么都带着一股狠劲。”
“你从小最擅长的就是结仇,长大后你学会戴上面具,张口就是谎言,十句里有九句都不是发自内心的,说话要么敷衍、要么冷嘲热讽。”“你是我见过最难相处的人。”
“你的温柔是假装的,偶尔的善意是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
“可你也有闪光点,那就是当你为了你的梦想努力的时候。”
“而如今,你为了利益交换,连梦想都要舍弃。”
景濯掀起眼皮,看明念还是刚才姿势一动不动,怜悯地抬手拭去明念眼角的湿润,像仔细观摩一件艺术品一样,抚摸她白瓷般滑而微凉的雪肤,低哑的嗓音如沙砾,“一个人的内心,如果连最后的净土都被污染,再美丽的躯壳,又有什么用?”
“我真的,一点也不想喜欢你。”
倏地,明念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痛的她说不出来话。
她很想反驳景濯,说一些,谁要你喜欢之类的话。
但她喉咙先把灌了铅一样,一层层厚厚结实的钢铁堵住她想说出口的话。
那种无能为力只能默默承受痛苦的感觉,是明念从未体验过的。
论牙尖嘴利谁能比得上她?
可笑,原来她也有被堵的哑口无言的时候。
寒意充斥在景濯眸底,他掀起眼皮,轻轻扫过明念苍白的小脸,内心犹如寒潭结冰,任风吹,任石坠,再也泛不起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