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压力下,明念紧张地蹂躏手中的纸张,“纪以川他现在恨我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听我的,我怕我去会适得其反。”
“我妻子半个月未曾展颜,其中缘由,景昭禾占百分之八十,你占百分之二十。明念如果不是你,昭禾根本没机会拿到我和梁爱荣的头发,更没机会去做亲子鉴定书。我不管你是好心还是无意,我现在只要以川回家,让我妻子可以活的像之前一般自在、无忧无虑。”景垣不笑时气场骇人,如今发怒,更让人心惊胆颤。
他字字诛心,谴责明念是帮凶。
明念一直藏匿在心底的愤怒、郁闷等复杂情绪此时爆发,她音量提高几分说:“可如果不是我去做亲子鉴定,您怎么才能认回亲生儿子呢。”
“我只看结果,错误的开始能得到正确的答案,有什么不好?”景垣说。
明念愣住,半天没反应过来——
景垣金丝眼镜后藏着锋锐的光芒,“景昭禾的惩罚是精神病院,你如果完不成我交代的任务……”
他没说完后半句,但明念也知道她的下场绝不会比景昭禾好到哪里去。
景昭禾至少还姓景,而她不过是个什么也不是的外姓人。
景垣软硬兼施,随后抛下诱饵,“我父亲承受你爷爷的恩,我记得,我妻子和母亲都希望景家和明家联姻,我没意见。但前提是,明念你能做好了这件事情。只要你做好,以川就是你的未婚夫。”
医院病房漂浮着浓烈的消毒水味。
纪以川照顾完母亲吃完饭后,利落地收拾碗筷,忙完后,他正欲躺在卧椅上休息片刻时,下意识抬眼看向病房门上的透明玻璃。
不出他所料,今天又有不速之客前来。
接连几天,每天都会有身穿西装革履的律师拿着厚叠文件来劝他;还有类似管家的人物在他烧水时,毕恭毕敬地‘抢’走他手里的暖壶;在他洗衣服时,会有穿着新中式黑色职业装的女人喊他少爷,主动求着帮他洗衣服。
他多次婉拒,却徒劳无功,只能命令他们不许进入病房,不能多嘴。
这次来的人,有些不一样。
他见母亲熟睡,匆匆出门拦住正打算进来明念。
“我妈妈还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纪以川侧身而出。冷言说道,接着轻轻关上门。
“但纪叔叔应该知道了……”明念脸上写满纠结,轻声提醒道:“景家派人去劝纪叔叔,纪叔叔把景家人赶出走了,他拒绝任何补偿。”
纪以川眸底聚气愠色,“我都快半年没见我爸了,景家人速度可真快。”
说完,他平静地瞧向明念略显尴尬的神色,问:“你呢?你也是来劝我回景家的吗?”
“嗯。”明念点头承认。
“我们去楼道聊。”纪以川提议道,声音更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