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他无论和谁在一起,最后的结局只有破碎。
“我们会有世界上最大一个的婚礼,蓝色和粉色的气球会占据礼堂的每一寸。白色信鸽会一个个为我们带来幸福,我们的婚戒会用世界上最漂亮、最璀璨的钻石打造而出……”姜绵将头靠在牧俞肩膀上,一句一句将自己的心愿诉说给牧俞听。
最后,他声音沙哑道:“而我也将是你的俘虏,一辈子都属于你。”
他说得很多,每一句都是对未来的期待,可是牧俞满脑子想的都是离开。
他会离开姜绵,他会成为自由的鸟,飞过一个又一个世界,而不是在这里和姜绵天长地久。
可是姜绵蕴含感情的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化为一把把刀子割在他心口。
自始自终,悲疼欲绝。
被爱的人撒谎时会愧疚吗,牧俞觉得是会的。
他以一种只有系统和自己能听到的音量询问道:“我离开后,可以将记忆封锁吗?无论是他们的,还是我们的。”
系统沉默了许久后,它才给出一个答案,“可以,不过有不受控制的结果。”
“那就封印吧,对大家都好。”牧俞道。
又是长久地沉默,系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它该嘲笑宿主的天真还是无奈宿主的逃避呢?
记忆可以消除,可身体和灵魂还会记得。
无法得到回应感情或是得到回应却又不得而终的感情,最后都会化为更加严密的枷锁,将鸟儿牢牢困在其中。
“好的,宿主。”系统道。
它的声音一如既往欢快,只是什么东西似乎变化了。
姜绵的声音像是恶魔的低语般,一句又一句在牧俞耳边回荡。
“宝宝,我好幸福啊。”
这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一天。
电话
“宝宝,我好幸福啊。”
迷离梦境中,周围时间都是昏暗无光的,唯独这句话清楚飘荡在牧俞脑海中,仿佛流转,怎么也飘散不断。
牧俞从床上醒来,冷汗直冒,他额前墨黑色碎发被汗水侵湿,柳叶形状的眼眸含着一层层湿漉漉的薄雾,白皙如雪的脸颊更加白皙,整个人的精神气一下子被什么抽干般,看起来好生可怜。
“怎么了,宝宝?”
身边的声音与睡眠中声音重叠,仿佛地狱传来的哀祭,攀影随骨般缠着牧俞,一刻也不给他时间松懈。
“没事……我就是做了个噩梦。”牧俞满含薄雾的眼眸刚加水光潋滟,他声音沙哑道:“没事的,你睡觉吧,我去外面冷静一下。”
他太累了,真的太累了,不过是结婚而已,结完婚后就可以离开,他在害怕什么。
姜绵躺在牧俞旁边,他在家里穿的少,就穿睡衣,睡衣也穿不老实,领口袖子向下压低,露出里面大片的白皙肌肤。
腹肌那块儿的扣子也没有扣牢,一两个解开,有的还错位,露出里面劲瘦的腰腹。
牧俞还记得姜绵是怎么贴着他,火热温度从两人接触的地方传来,带着一股灼烧感,很烫又难以抗拒。
姜绵如同无骨的美人蛇黏附在他的身上,难耐地索取着,一声又一声喊着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