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回到院子,下一秒就看见江宣从后院走来。
江宣看到单瑶,眼中未消化的戾气一点点被平静融化,问她,“你跳窗出来的?”
单瑶点头,没有解释为什么,也问,“你干嘛去了?”
江宣低头搓了搓手指尖,轻轻摇头。
单瑶心下了然,江宣这个样子是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两人安静片刻进了屋,赵荣花也从屋子里推着轮椅出来,她的视力不太好,刺绣时常戴老花镜,加上屋内灰暗,只看见了江宣,“小宣,他们走了吗?”
单瑶脑筋一转,他们是谁?
江宣没有回答,赵荣花以为他没听清往前挪了几步,这才看见他身后的单瑶,“瑶瑶来了啊。”
单瑶微微一笑,靠近她让赵荣花看清,“是我,姥姥,过年好啊。”
闭关几日,她还没有给赵荣花拜早年。
赵荣花高兴地笑了笑,没有提刚才的问话而是要转身回房给单瑶红包。
单瑶想,这就是为什么赵荣花给人很平常无异的错觉,她瘫痪不能行走,因为贫穷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在外摆摊,可她总能乐观以待,使人深觉她仅仅是一个可爱的老人。
是纵使生活困难,看到喜欢的晚辈也会吆喝着给红包的长辈。
赵荣花不曾富有,却是一名上等的心灵捕手,令人瞬间被她的热情打动。
单瑶婉言谢绝她的好意,可赵荣花不依,拿出红包递给她,小声同她耳语,“你和小宣各一人,姥姥只给你们。”
单瑶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她心里泛酸,这还是她第一次在隔辈的老人手里收到红包。
红包的份值无足挂齿,绵绵的情意难以忘记。
江宣看着单瑶和赵荣花的小动作,内心蜿蜒曲折的路径变得平滑柔顺,如吃下一口棉花糖后迎来的甜蜜暴击,只因,他身边有他最爱的两个人。
赵荣花送完红包后说着要留下单瑶吃晚饭,单瑶高兴地答应并要求帮她打下手,但赵荣花一口回绝,打发他们去玩。
于是,单瑶跟着江宣进了他的房间,一一坐下后,她观察着江宣的表情,她没忘记刚刚赵荣花的问话。
江宣像她肚里蛔虫,早看出她的疑惑,说:“他们无关紧要,你不用知道。”
单瑶眨巴眼睛,没再好奇赵荣花口中的他们到底是谁,她“嗯”了一声,拾起桌面的卷子,歪头示意江宣一起。
单瑶已经俯身开始写题,江宣一动不动,见她乖顺听话真的不再过问的样子升起恻隐之心,他冷不丁出声,“他们是陈雪红那帮人。”
单瑶停下笔,看向江宣的目光纯净淡然,一副你说我便洗耳恭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