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宣没看见,邱则海却目睹一切,他把气撒给江宣,像一条藏獒犬脾气暴躁地哼了一声,摇着尾巴走了。
可能是看见班级上爱称王的两个人都报了名,之后接二连三地又有几名同学报了名。
纸上写着七八个人的名字,江宣报给肖寄云,最后比赛选手选了江宣、梁洁盈、陈飞海、蒋思茜这四个人。
一般这种活动大多采取担任班干部且成绩优异的学生的优先原则,不同于出社会的愤愤不平,在学生时代,这看似内定的抉择往往是普通同学的福音,他们更喜欢作为观众,不喜出头,这与青春期惯有的羞耻感相差无几。
也许这类人于成人后会后悔没有轰烈一把,但大多数人早已忘记上学时参加了哪些活动,只记得和自己一起坐在观众席的搭伴发生了何种趣事,看了哪个人,说了哪句话。
好比多年后的同学聚会,他们不会说我参加过什么活动,有多自豪,有多得意,说得最多的是,那次我们一起做过什么,这是用来怀旧的必需品。
选手定下,辩论赛的详情拨开云雾。
共四支队伍,抽签决定谁对谁和辩题是何,赛制采取两两pk,共两场比赛,一天就能比完。
因为是用来调节的活动并不专业,没有初赛与复赛,勉强算是交际赛。
比赛场地在一中,抽签自然也在一中。
抽签是江宣去抽的,在名单拟好的第三天。
四所中学各派了四位同学,其余三所都在市里,只有云杏镇中学的学生代表要坐车前往。
下午第二节课后,江宣没上自习课,坐车到了一中。
抽签过程并不复杂,抽签室在教学楼一楼的左手边的教室里,四名学生先抽谁对谁之后在箱子里抽辩题,最终决定正反方。
江宣被人领进来,不甚在意地瞥了那三名同学,自然是生面孔,让他能记住的是站在他左边的男生,那个男生抽签时手腕上竟有文身。
是一朵红玫瑰。
再瞧一眼,男生冷着张脸,与妖艳的文身极具反差。
江宣忘记这个插曲,抽好后让老师记下,等到四人公示完结果,抽签过程彻底结束。
结束后也就没有待在校园的必要,江宣离开一中,本该在校园前的站点等车回小镇,他却坐上11路公交车,不知去往何方。
江宣受命参加辩论赛的这段时间里,单瑶家里家外都在忙着于香芝的送葬。
已是午后,单瑶送走了一批叫不上名的亲戚,父母忙外在殡仪馆,而她留在家中负责善后。
她心不在焉地坐在沙发上,身子陷进柔软的坐垫,最近她常这样,屋子一安静下,没了人气,她就会持续放空,思绪来回蹦跶,时而想想江宣在做什么,时而自己也云里雾里,直到有了困意。
“叮咚——”
门铃响了。
单瑶放下屈曲着的腿,踏上拖鞋,由于常来外人,她穿着日常衣服,刚坐下时随意地拉开虚敞着,她拉上衣服拉链,做好满脸堆笑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