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潇已经许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了,有些恍惚,挑起眼角问道:“你认识我?”
“臣见过殿下的画像。哦,臣是绳文中郡国的丞相,当年郡王收到永乐来信,就是派臣在码头迎接殿下,听说殿下在近海遭到了海盗突袭,下落不明,郡王还派人在海边寻了好久。后来北郡国起兵突然,王城众人都忙着南迁,才一直没能寻到殿下。”
花子潇扶起那老者,引进了屋中,沉声说道:“我如今已经不是永乐皇族,永乐的唐嘉潇已经死了,不用再叫我殿下了。我现在是绳文郡的花子潇。”
“是是是,老臣知道四爷对永乐心怀怨气,郡王也记挂着替妹复仇,这正是老臣此次来的目的。”那老者在庭中坐下,恭敬地对着花子潇说道:“绳文岛上四分五裂,诸侯分割,郡王一心想着统一绳文岛,然后西攻永乐,只是缺少一名神勇武将。前阵子听闻王城中出了一英雄少年,杀伐果断,奋勇无敌,有心招募至麾下,愿拜为大将军,特派老臣先来送诏。只是没想到,原来这传闻中的少年,竟是郡王大人的亲外甥。”
花子潇已经听懂他来意,说得好听,不过是因为郡王怕自己势力太大,先派人来试探一下自己的底细。若是其他人,怕是早就自立门户,造了这郡王的反,谁还会收归其门下,甘心做一将军。
但是花子潇一心只想复仇,对于帝王之位,江山社稷完全没有兴趣。现在听说有机会上战场,早晚有一日能披挂上阵,攻回永乐,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
“那老臣就赶回去给郡王大人送这个好消息。”
“大人留步,刚刚只谈了我的事情,现在城中的这些流民百姓,因为无家可归,有些都挤在南迁的大臣和商贾宅中,现在他们要回来,这些百姓不知郡王打算如何安置?”
“这……不知四爷是什么意思?”那大臣此次来只准备了招安为首的少年,对于城中的百姓从来没有考虑,花子潇突然发问,自己一时也没有主意。
“我的意思呢,既然这些宅院都被这些平民住过了,想来城中的那些贵族也不会愿意屈尊再搬回来。不如在城中空地处再给这些贵族建些新的宅院,他们出钱,城中这些百姓出力,现在开始建,正好他们搬回来就能住进新宅,百姓也能趁此机会挣些银两。”
“好好,就按四爷的意思办,我回去就跟那些贵人们传达下去,到时候会有专人来安排此事,不会影响现在城中百姓的。”
花子潇还趁机提了些关于城中百姓生活的要求,那老头一一应下,见他满意了,才松了口气,起身准备离开,“四爷,下个月郡王大人就会回到王城,到时候你们就可以亲人相见!郡王大人这几年无时无刻不挂念着您吶,觉得有愧于章姬公主,夜不能寐。”
花子潇眼底神色微变,声音中极尽凄凉:“我母妃,她可有来信?”
那老者支支吾吾半天才开口道:“您离开永乐不到一个月,章姬公主的殿里就失火了,公主,没能救出来。”
花子潇早就猜到了母妃可能已遭遇不测,但是真的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还是觉得压抑不住的落寞和悲伤,送走了那老臣,便关在房间中,呆坐了一日。
一个月后,南迁的郡王回到了绳文王城中,坐在金碧辉煌的大殿里,传召了自己素未谋面的外甥花子潇。
“臣花子潇参见郡王大人。”
“潇儿快起,无须拘礼,快过来让舅舅看看。”
郡王忙起身上前,将他扶起,仔细看了看,竟泫然泪下。
“本王与你母妃一别经年,如今已是天人永隔,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当初永乐以强权相逼,这才不得已将你母妃嫁了过去,谁想到却是入了魔窟,都怪本王没用,连亲妹妹都保护不了……”
花子潇看着他哭得悲怆,也不知有几分是真情,几分是假意,倒是也勾起了自己的伤心事,低头不语,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哭诉着这些年的苦楚。
“现在既然你来了,就是天助我绳文,咱们舅甥齐心,早晚有一日能攻破他皓京城门,诛杀毒妇和那昏庸皇帝,替你母妃报仇。”郡王说得咬牙切齿,拍案说道:“潇儿你放心,你在永乐是四王爷,在我绳文依然是四王爷,本王还封你为大将军,统领全军。”
花子潇跪在地上,叩首道:“舅舅,潇儿愿以平民身份入军营,从小兵做起,按战功封赏,终有一日可以靠自己升为大将军。”
“好!有志气!”郡王拍手称赞,继续说道:“潇儿,你乃天将神武英才,绳文岛的统一大业,本王就倚靠给你了。”
花子潇白天在军营中训练,晚上在郡王的坚持下,还是住进了宫城中,只是正如当初那撑船老大说的一样,即便郡王再给他面子,依旧尊他为亲王,但是他始终是外来客,总会引得旁人不满。
这日他刚进入宫门,忽然迎面撒来一团迷粉,一时间睁不开眼睛,后颈被人猛敲了一棍,眼前一黑。
初露锋芒
花子潇眼前什么都看不见,索性闭上双眼,听声辨位,感觉到三人将自己包围,先猛攻一人,从中夺下了长棍,便如虎添翼,身形飞快移动,他一手撑棍,飞身踢起,准确地击中了一人的胸口。另外两人见状,立刻改变了战术,开始联手攻击。
花子潇在棍法的运用上越来越熟练,时而横扫,时而直刺,将三人的攻势一一化解。动作灵活,身法轻盈,让人眼花缭乱。一时间,三人竟无法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