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的月落之时,有不速之客破窗而入。
来者黑发红瞳,长着一张俊美而惨白的面容。
“这就是‘跨物种的爱情’。”岑鸳心想。
洪伏的情人,是一只吸血鬼。
这个认知伴随着洪伏撞开门时,脸上焦急、甚至惊惧的神情,一同隐没于她眼前蓦然升起的烈火之中。
“快醒醒琳达!玛菲不见了!”
她睁开眼,面前是一只穿着西红柿图案围裙的柿红色大章鱼。
暂时因缘百年后不相系属
小行星日记(30)
理论上,放假应当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但岑鸢很多时候并不这么觉得。
一想到十多天后就要过年,家里的卫生却只搞了一点点,她就很不快乐。
“暑假比火焰山燥热,寒假比水帘洞湿冷。”
面对着湿漉漉的瓷砖和玻璃窗,岑鸢就更不快乐了。
“无怪乎‘岭南多瘴气’,粤州这片地界,实在很不宜居。”
对此,希卜淡淡点评了一句:“你们直立种不是一贯推崇‘知足常乐’吗?”
“乐不了一点儿,就像今天的太阳出来不到四个钟头,现在又不见了。”
话说到一半,岑鸢同学不太死心地又抻着脖子往阳台外看——
很好,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让人不免怀疑:会不会下一秒就迎来一场大暴雨。
“我现在很怀疑自己上辈子是棵向日葵,所以到阴天就变得无精打采。”她一边恹恹地敲着键盘,一边念叨着。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太阳能热水器有在好好工作,至少我终于能够清清爽爽地洗一个头。”
不过,自从岑鸢在本学期的最后阶段得了肺炎,高烧又咳嗽之后,就越发萎靡了。
回想起那天下午的脑抽行为,她至今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在大冬天里仅仅穿着个小背心就开始洗头?
哦对了,因为她在沙发上睡午觉,被阳台外边的热气熏得汗流浃背。
于是病毒趁虚而入。
岑鸢整个人睡得昏昏沉沉,爬起来就去洗头,洗到一半开始簌簌发抖。
当天晚上她就什么也吃不下,入夜后反复发烧,头痛欲裂,捂出一身又一身的汗,稍微掀开被子却又冷得哆嗦。
几乎咬紧了牙关才捱到入睡。
希卜也是头一次惊觉:自己的宿主竟如此脆皮!
毕竟嘛,岑鸢同学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健康宝宝——除了生理期掉血时偶尔会痛到昏厥以外。
“话说回来,我这次生理期居然腰不酸背也不疼了捏,不知道是因为晚上睡觉铺了电热毯,还是因为之前喝了几次红枣姜糖阿胶奶茶。”
旧日神明:“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心理作用?”
岑鸢挠了挠脸,假装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