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坑蹲得双腿发麻,单手扶着墙蹦了一蹦,一脸不可置信:“啥情况?今天的事儿?”
何一帆,温鱼和谢楼以前共同的邻居。
但自从何家半年前搬离a市后,他们见面的次数就少了,基本隔三差五才能见上。
这三个月天翻地覆,两人再次见面已经恍若隔世。
何一帆的大本营应该就在这个高铁站厕所里,他不知从哪里找出一条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毛巾给温鱼:“擦擦。”
那毛巾生生把温鱼的眼泪逼了回去。
温鱼谢绝了他的好意,把那张破了无数个大洞的毛巾还给了何一帆:“谢谢你,我现在不想哭了。”
何一帆看出了他眼底的嫌弃,打量了一下温鱼:“您这是刚从家里洗完澡出来遛弯儿啊?你自己看看,你有一点对末世的尊重吗?”
何一帆说完,转过身,给温鱼看他穿得包浆的黑色裤子。
……
温鱼还没说什么,何一帆道:“谢楼不要你了,你以后就跟我,我们就靠这个厕所里的水也能过下去,这里的水还没有被污染。”
温鱼瞧着那一排水龙头,不说话。
“怎么?你还嫌弃上了,在这里吃喝拉撒都能解决,总比出去挨丧尸咬的好吧。”
温鱼没忍住,又开始掉眼泪。
何一帆被他突如其来的眼泪吓到了:“怎么又哭上了哎!”
温鱼:“……呜呜呜我想楼哥了。”
“谢楼都不要你了你还想他呢,你真是贱的,有点出息行不行。”何一帆打开包,找出了一瓶ad钙塞给温鱼:“喝吧喝吧!哥哥我都舍不得喝的,给你喝,喝了我的奶,快点把那个男人忘了!”
温鱼盯着手里的ad钙,眼泪啪嗒啪嗒落到了手背上,何一帆干脆给他插了吸管:“你们俩是从丧尸爆发后就一直待在一起?叔叔阿姨呢?”
温鱼咬住了吸管,把吸管咬得变形:“我们一直在一起,没有找到爸爸妈妈。”
因为这瓶奶,他的眼泪暂时止住了。
何一帆抱着双臂道:“谢楼为啥不要你了?”
温鱼:“其实也不是他不要我了,是我自己走丢了。”
何一帆:“……你都多大了,还能走丢。”
温鱼:“呜……”
何一帆:“那我带你去找他呗。”
温鱼:“不去。”
何一帆不解:“为啥?”
温鱼不说为啥,只一口咬死:“不去。”
何一帆:“那你就别哭。”
温鱼:“不行,我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