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鱼听见房门上锁的声音,感受到了床垫的下陷。
他的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去:“你走开!”
说着,温鱼卷起被子朝另一侧滚,一圈还没滚到,忽地被压住了。
谢楼像是坐在了他的腰上。
温鱼被压得动弹不得,在被子里呼吸不畅,燥热心虚得不行。
被褥不厚,本来有淡淡的光线可以透进来,忽然,一道阴影笼了下来,被褥被压得下陷,乌漆嘛黑地贴在了温鱼的脸上。
谢楼的呼吸,似乎隔着一层被褥,就在他面前缭绕。
“怎么才肯吃饭?”
谢楼忽然问他,声音近在眼前,温鱼欲言又止,斟酌再三,小声道:“除非……你喂我。”
耍性子能够耍到他这种程度,应该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
十八岁了还要人喂饭,像什么话!
谢楼应当也是觉得他的要求有些无理取闹,很快下床出了门。
温鱼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慢吞吞地拉开被褥,想要透气,谢楼端着碗筷进来了。
温鱼探头:???
谢楼沉默寡言地坐到了床头,一只手托着碗,另一只手调整着拿筷子的角度,看向温鱼:“要我喂饭的话,我喂什么,小鱼就只能吃什么。”
温鱼茫然地坐在他面前,谢楼挑起一块米饭递到他嘴边,温鱼下意识张嘴,咬住了谢楼手里的筷子。
被热气氤氲过的嘴唇红得像涂了一层蜜,又亮又水润,温鱼整个人就像一颗粉嫩的乖巧桃子。
谢楼垂眸看着,感受着温鱼咬筷子的力度,唇角抿出了一点笑意。
他的小鱼,好乖。
温鱼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但好像又非常合理。
他让谢楼喂饭,谢楼喂了,就是这么简单。
可……一个成年人喂另一个成年人吃饭,这怎么看,也不太简单。
要拒绝吗?
可是肚子真的好饿。
楼哥做的饭菜真的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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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挣扎之际,温鱼已经口嫌体正直地暴风吸入了谢楼喂过来的饭。
呜呜呜饭这么好吃,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吃饭。
温鱼吃饱喝足,舒服得在床上打滚,谢楼收拾完,把他人从床上拽了起来:“别滚了,再滚该胃疼了。”
温鱼老老实实地坐了起来,谢楼捋了一把他乱糟糟的头发:“我烧了热水,等会泡个脚。头还晕不晕?”
温鱼晃头:“不晕了。”
城市已经入夜,外面丧尸活动的动静渐强,时不时传来打砸咬的声音,谢楼把水给他提了进来,温鱼盯着满满一大桶的热水,卷起裤脚,探了探脚,脚尖刚一碰到水面,被烫得立马缩了回去。
谢楼坐在他对面:“烫?”
温鱼的坏水儿蹭蹭蹭地往外冒。
他轻轻踢了踢水面,忽而抬起一只脚,踩上了谢楼的膝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