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活儿,没啥大动静,坐着坐着就犯困。
又一次头挨到被子时,谢烨抬头极力瞪大眼睛,见柏翠低着头脸恨不得贴到衣服上,扯过衣服丢一边,“别缝了,等天色好了在外面缝,这样容易搞坏眼睛。”
说罢,将被子上的针线篮子也收了起来。
“针,针。”柏翠伸手尖叫,针在上面,万一不小心掉炕上,那可是会扎人的。
谢烨顺着线找到针,别在衣领上,道:“吶,没掉。”
这一打岔,睡意没了,便熄了油灯跟柏翠拉起家常来。
从计划雨停后去哪采菌子摘野菜说到五六月岭上汉子早出晚归打猎,也不知哪个话题让谢烨想起鞭子。
她起身从衣柜翻出盘起来的鞭子,凑到窗根下细看,“你大哥说有这个鞭子在,一般蚊虫不敢来,为啥呀?”
柏翠摸上鞭尾,话音轻的如缥缈的风。
“我爹去世那年,小青还不到一岁,娘本来身子就好,自那以后更不好了,大哥为了给娘凑钱买药······”
独自一人进山,过虎头岗往南,走了近十多天才发现值钱的大家伙。
那是成年紫貂的踪迹,若是能抓到,只皮子就能卖个七八十两,若是还能抓到同行的小家伙,一次挣个百十两不再话下。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即便柏苍的打猎手艺在白云岭是数一数二,行走山林的经验很是丰富。
也是生财心切,没能注意到周围环境的变化。
头顶密林遮天蔽日,藤蔓缠着大树或扶摇直上,或自天而降,地上野草少的可怜。
待察觉不对劲时为时已晚!
领地被入侵,蟒蛇早已惊醒且凶相毕露,紧紧盯着猎物,只等雷霆一击直中要害。
柏苍就地翻滚,躲过身后窜来的庞然大物,没顾得上起身,连滚带爬奔向粗壮的大树藏身。
蟒蛇自是熟悉自己的领地,蜿蜒游走间直冲目标。
柏苍自知躲不过,伺机出手,得手后又退回障碍物后躲避。
即便如此,蟒蛇差点绞死他。
杀死蟒蛇后,就地剥皮取胆。
“蛇丹换钱给娘买药了,蛇皮我大哥就做成了鞭子,剩下的做了两条腰带,还给我们做了脚链,进山时戴着可以防蚊虫。”
谢烨听得一惊一乍,摸着柔软不失韧劲的软鞭吶吶无言。
良久,不敢置信道:“蟒蛇皮这么厉害?”
“嗯,凶兽都有自己独特的气味,即便泡过药水,残留的气息也能让别的野物畏惧。”柏翠说着起身,拿过针线篮子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