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几年月,早不知是何人。刀伤点缀,箭雨留孔,马蹄碎骨,剑落身残。完完整整去,伤伤残残归。一离便是数载,国变家变人亦变。一别就是数年,心伤人伤魂亦伤。战,苦之百姓。生与死,离与归,碑若悲。一言生,一语死,一令存。“回来了,终于回来了。”“是啊!不易,真不易啊!”“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我这腿脚,暂时也只能摆个摊,卖点货,赚点钱了。”“要不,去当个差役?”“差役?会要我吗?我又能干什么?跑,跑不动;跳,跳不起。”“可以去试试,也许就聘用你了呢?”“嗯,也行。我先回趟家,去看看亲人。等明天,我再去县衙看看。”“随你,随你。那我先走一步了。”“嗯,回见。”……他想起了那天的对话。“你真的决定回去了吗?在这,不能上战场,至少还能当谋士啊!”“谋?你看我这脚,再看我这人,我不适合。累了,也乏了。”“那,也可以当个教官啊!何必着急回家呢?”“处于此,有人不心安。居于此,有人总难安。离是早晚的事,归其实早已想好。”“你,我……,算了,算了。”“有些事知便好,不必多言。我不怪你,只怪我自己不识尘。”“希望我们,还能有缘再见。”“愿不见,徒生烦,徒增忧。”我已早知事不可为,我已早明事不可追。我不愿多愁善感心,我不想迷迷茫茫生。心之如何?情之如何?梦之如何?我其实早已知,只是不愿语罢了!有人处,便有江湖,便是争夺不休。江湖,岁月,人生,迷醉,忘尘。人性,欲求,凡尘,依旧,迷心。张小翼看着远处的家,有着一种难言的泪,说是归家情,却是乏尘心。他轻轻的挪着那双僵硬的腿脚,一步,两步,……,五步,……,十步。然后站在那歇了一会,又向家走去。不知从何时起,才发现家离自己那么的远,十步一歇,百步已累,而家门离自己只有一尺之距。他举起手,愣在了门前,敲与不敲间,他犹豫了好久。“咚咚咚,咚咚咚~”“谁呀?”“我……我回来了。”一个我字,他结巴了好久。“是……是翼儿回来了?”“嗯,嗯~”他似乎在门外听到了有人摔倒,然后又匆匆站起,往他这跑来。门打开了,他的心封了那段尘。在家,只言家,不语其它事。“哥,你回来了,真的是太好了。”“嗯。”“翼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父母轻轻的用衣袖擦了下眼,看着张小翼,总有难言的语。“哥,快进来,东西我来帮你拿。”“行,给你。”看着张小翼慢慢的抬起腿,然后跨过门坎,之后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挪,他的父母再也忍不住了,红着眼跑向了张小翼。有时有些不言,是不想增泪,疼一人便可,何必再多一人泪呢?有时不想多说,是不知怎语,多一言又能如何呢?岁月,总伤离人泪。:()花叶之事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