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沐辰仰起头,满脸通红地爬起来,样子极其狼狈。
“慢着,请问张公子,那几个小跟班还要吗?”
这说的是什么话?
他带出来的小弟,现在有机会从北冥司出去,独自一个人出去?那他日后还怎么出去浪呢?
“大都督不准备放人吗?”
“倒也不是不准备放,只是看看这几个小跟班,在张公子心里的分量有多重呢。”
慕容谦微微眯起眼睛,想着北冥司里很多物件都有点旧了,也不知道这一次是否能够换一批新的了。
他的这个表情,看在其他人的眼里,十分欠揍。
“什么价格?”张沐辰都快要咬断后槽牙了,这一次损失巨大,回府之后,只怕亲爹会打断他的狗腿。
“不多,这个价格对于财大气粗的张府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一千两银子一个人,是不是真不多?”
看见张沐辰走出几步,他又轻轻唤住他:“对了,那个会跳瓦片舞的要八千两,毕竟,他的点子多、花样多,颇受主子欣赏,抬高价格是很值得的。”
“本公子哪有那么多银子?”
“张公子还是快些跟上张老爷吧,他老人家都快要喷火了呢。北冥司只给张公子三日时间筹备银子,每多延期一日,就翻一倍。”
张沐辰气得一把抓住了慕容谦的衣襟,高举右拳,正准备积蓄力量一拳打在慕容谦的左脸,身后有人脱了靴子狠狠地丢在他的背上。
只见张老爷光着一只脚,双目通红,双手握拳,死死咬住牙关,花白的头发在风中乱舞。
悻悻地放下右拳,张沐辰恶狠狠地瞪了慕容谦一眼,拖着沉重的步子捡起靴子递过去,也不管张老爷是不是还在怄气,孝顺地蹲下身子,一丝不茍地给亲爹穿好靴子。
上了马车,张老爷气得按住胸口,一个劲地喘气,完全不想和儿子说话。
“爹,您别生气了,这一次是意外,儿子完全是被慕容谦算计的。咱们张府初来,向来和京都的皇亲贵胄不算亲厚,或许,慕容谦还不知道张府的后台和靠山,才如此张狂地行事。一旦他知道了,定然会提着礼金上门致歉。”
张老爷只觉得自已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枉我英明一世,花费那么多精力和财力,如何养出了你这么一个废物?他能够当上大都督,你以为在天家面前没有几分薄面?整个京都的人情世故,他摸得不比谁熟悉?你以为他当真不知道张府的靠山?到底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脸?连张府给他下拜帖,他看都没眼看一样,非要老夫亲自来一趟。从此刻开始,你发动你的猪脑,好好地想一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你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沐辰的大脑嗡嗡直响,他只听到了一句话,下拜帖都不理睬,让他亲爹屈尊绛贵亲自登门?这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