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呢,李锦元根本不说这样的话了,还觉得她脾气不好,有点碍眼了呢。
岳天骄再也忍不住自已的坏脾气,上前一步,伸出手就将李锦元正在吃着的碗打翻了。
“哐当……”
饭碗在地上滚了一圈,磕在一块石头上,碎成了几瓣,还有大半碗的小馄饨彻底不能吃了。
“大小姐如若想吃,奴婢这就再去煮一碗。”红素以为她们两个人要打起来,赶紧上前劝架。
“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滚一边去。”
看见岳天骄扬起手,李锦元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然后使劲一甩,冷着脸说:“这里是枫叶苑,就算是教训丫鬟,也轮不到你做主。”
一个趔趄,岳天骄后退几步,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她的掌心撑着地面,正巧按在瓷碗的碎片上,锋利的碎片扎入掌心,疼得她惨叫出声,一看鲜血都染红了手,越发气不顺起来。
在丫鬟的搀扶下,岳天骄站起身来,噙着泪珠,恶狠狠地说:“你居然敢伤了我的手?你知不知道,我可是永宁侯府的嫡女,昌平侯府的世子夫人,无论哪一边,都是向着我的,你不过是一介商户之女,有什么呢?”
“岳天骄,我没有那个精力听你在此胡搅蛮缠,就算你是两边侯府的掌上明珠,也要讲道理,是你自已要来枫叶苑的,也是你先一步打翻了我的饭碗,更是你自已不小心摔在地上,这么大的人了,自已做错了事情要学会担当,不要什么事情都甩锅给别人。你若现在就此离开,今日的事情,我可以不和你计较。”
李锦元说完,招招手,示意红素将剩下的食物收进房间里去,不用管其他人。
“不许收拾!”岳天骄甩开自已丫鬟的手,疾步冲上前,扯住红素的手,大力拖拽着就要将人按在地上的碎片里。
这也太过分了,李锦元忍无可忍,左手拉住红素,右手使劲给了岳天骄一个耳光。
“你敢打我?”岳天骄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已的脸颊,不自觉地松开了拽住红素的手。
红素急忙后退一步,只觉得今日大小姐受到刺激已经疯癫了,于是,拉着李锦元离远一些。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两个丫鬟也不甘示弱。
红叶来得及时,一脚踢开岳天骄的丫鬟,大力扯开岳天骄,再站在李锦元身前护卫着。
岳天骄扫了红叶一眼,看见她壮实一些,暗暗思忖着自已唯恐不是对手,只得作罢。
“李锦元,我和你没完。”
“再来找麻烦,奴婢手里的打狗棒可不是吃素的。”
红叶拿着棍子在地上使劲一掂,发出“咚”的一声响,岳天骄跑得更快了,生怕跑慢一点,就被棒子实打实地打在身上。
“大小姐,奴婢回来晚了,快点回房间去擦点金疮药吧。”
李锦元摸了摸自已散乱的头发,后脑勺那里被扯得有点疼,其他地方还好,低声说道:“无碍,她没有占去多少便宜,不知道今日不出门还会挨打,否则的话,身上还会带一些药粉,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人在屋中坐,祸从天上来。
一个时辰之后,陈通回来了,也带来了昌平侯府的消息。
“昌平侯世子爷金屋藏娇,似乎也是昌平侯默认的,一大早还让管家送去了一大笔银子,据说是给绣娘养伤,也算是怼世子爷的安抚。”
“还有,听那边的杂役说,岳大小姐手头不宽裕,昌平侯夫人向来觉得她花钱大手大脚,所以看管得很紧,哪怕是她组织了那场展示活动,也没能申领到多少银子,所以才气鼓鼓出门,特意去敲打那个绣娘的。只不过,她没有想到会让世子爷的怒火爆发了。”
谢添那个人向来文弱,少言寡语,为了保住世子爷的地位,也是再三忍让,只要岳天骄不过分,他会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一次,只怕是真的发怒了。
李锦元想起上一世,也和谢添没有说过几次话,他每次来永宁侯府,也是默默地在一旁看书。
后来,也是八年之后,昌平侯因病故去之后,谢添就将心上人接回府邸,岳天骄自然不肯,大吵大闹,搅得昌平侯府成日不得安宁,谢添就以没有子嗣为由,直接将她休弃。
岳天骄回到娘家,有段时日是整日以泪洗面。
等柳依依进入侯府,很快和岳天骄结成一条战线,并给她介绍了一个年纪稍大的鳏夫。
那个时候,她被柳依依气得不轻,加之家人也相继故去,她一度精神不振,并没有太多精力去关注岳天骄,也不知道后续如何了。
其实,现在有昌平侯爷压制着,谢添不会怎么样,至少不会明目张胆将绣娘接回侯府,或者光明正大地养起来。
然而,岳天骄主动打破了这个平衡,也让谢添有借口将绣娘养起来。
如若今日岳天骄没有来枫叶苑闹事,昌平侯府如何行事,李锦元都可以不闻不问,各自安好过日子,但是,这个蠢货闹出这么大动静,还让她不得安宁,那么,她就要出手,让谢添早点迎娶绣娘进门了。
算算日子,爹娘应该从边界那边往回赶,不日就会来到京都了,五彩斑斓的绣线,不仅要派上用场,她更要将这个机会用到极致。
“陈通,你去打探一下,昌平侯世子是否成日都在守着那个绣娘。再者,看看那个绣娘的指骨伤到什么程度,是否还有恢复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