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天骄原本就是过来闹腾的,只是想要讥诮几句,没有想到会闹得他们和离,不过,听说大哥带来一个怀孕的女子回来,肯定是心爱之人。既然被爹娘承认,自然也是门当户对的,放弃这个小气自私的商户之女,她还是会很有面子的。巴结好新嫂子,日后还愁没有银子花?
想到这里,她开心地笑了起来。
赶出家门
岳天赐还想要争辩几句,当他看见自已的亲爹瞪着自已,瑟瑟地没有开口了。
原本以为事情会比较难,没有想到,据理力争之后,竟然这么快就被答应下来了。
“不过,既然你不想收到休书,那么,你的嫁妆可不许带走,这是对你的惩罚。”
“近些年,侯府的开支紧张,阿翁是清楚的,还有多少也无需妾身说明,不过,妾身在侯府这些年,承蒙阿翁和娘的关照,妾身愿意只带着和离书和两个丫鬟、一个马车夫离开。”
她既说明了侯府过分地挪用自已的嫁妆,又大度地表明了不在乎剩下的那么一点,打发他们好了。
尽管岳嘉鸿很生气,却十分无奈,只得有点惭愧地点了点头。毕竟,亲家连祖屋都抵押了,说明真的欠下巨债,他们不想被拖累。
李锦元内心冷笑一声,收拾好简单的包袱,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岳天骄撒娇地说自已要在娘家住上一个月,好好休养一番,想要搬去枫叶苑住着。
她觉得,李锦元既然没有带走贵重的物件,自已过去还可以翻找一下,看看是否能够得点便宜。
只是,她是这么想的,柳依依也是这么想的,最主要的是,枫叶苑是李锦元和岳天赐的婚房,自然是要世子夫人去住的。所以,柳依依当仁不让。
岳天骄第一个想法就碰了一鼻子灰,她有点懊恼,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柳依依,毕竟,自已第一次去见准备成亲的李锦元的时候,可是收到了一套头面的礼物的。
看见柳依依神色恹恹地躺在床榻上,屋子里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息,岳天骄有点不喜,皱巴了一下眉头。
这个很快就逝去的表情,被柳依依精准地看在眼里。
“听闻大哥和你在外生活,也吃了一些苦,不过,回到侯府了,慢慢生活就会好起来。”
“听闻妹妹是低嫁,那就不要拿着自已的婚姻标准来衡量别人了。再者,成亲的女子,自然应以夫家为主,还是不要经常回娘家比较好,以免旁人还以为巴巴地拿了不少夫家的好东西来贴补娘家,然则又没有,坏了两边的声誉,多不好啊。”
岳天骄何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她鼓起眼睛,也不含糊:“成亲的女子肯定是以夫家为主,但是还没有成亲的,巴巴地上男方府邸住着,还不知道能不能如愿顺利当上世子夫人呢,提前摆着架势,万一落空了,只怕可以让旁人笑话一生的呢。”
“无碍,有些人即便还没有婚礼,却死死抓住了男人的心,而有些人,有了婚礼还是将男人拱手让人了,福分少了一些,确实很遗憾呢。”
“你!岂有此理。”岳天骄气得浑身发抖,不管不顾地扑上来抓柳依依的脸,她最讨厌别人拿自已的婚姻说事,这个柳依依偏偏不依不饶。
一阵混乱之后,岳天赐闻声过来,柳依依看见他,顿时泪流满面,梨花带雨地说:“相公,妹妹笑话妾身和你无媒茍合,妾身不要活了。”
“天骄,大哥平时那么疼爱你,你自已说说,每一次你要买簪子衣衫,大哥何时亏待过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依依?”
“可是,大哥,这个女人说我……”
“什么叫做这个女人?你对她要尊重,这是你的大嫂!”
听到岳天赐这么说,柳依依依偎在他的怀抱里,得意洋洋地看着岳天骄。
“大哥,你真是被这个女人迷住了双眼,她到底有什么好?一点礼数都不懂,还以为是什么名门贵女、知书达理,竟然是这样胡搅蛮缠的德行,也不知道那个孩儿到底是不是咱们岳家的。”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得一声脆响,岳天骄的脸被打得偏到一边去,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震怒的岳天赐,正要问他怎么可以出手,却听见他大吼:“滚出去,滚回你的夫家去,这里是我做主,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说完,他看都不看岳天骄一眼,抱着柳依依回到床榻上,贴心无比地为她盖好被子。
岳天骄冷笑着,踉踉跄跄地回到菩提苑,正准备对刘氏撒娇哭泣说一说自已的委屈,却看见大门紧闭,春兰站在门外,苦着脸摇摇头。
“大小姐还是回去自已的房间吧,老夫人愁眉不展,不想任何人打扰。”
“你走开,不过是一介丫鬟,还以为自已只手遮天了,这是本小姐的娘,不肯见其他人,但是本小姐是其他人吗?”
岳天骄一把推开春兰,使劲推开大门走了进去,看见刘氏双目无神地坐在床边,也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她过去挽住刘氏,低声说:“娘,李锦元真的就这么离开侯府了?”
她的想法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刘氏眨巴着眼睛,拍了拍她的手背,叹了一口气,说道:“乖乖,你听话,先回去昌平侯府,低声下气求个缓和,现在咱们府邸不太安宁,也不适宜出面为你撑腰。如若可以的话,你能不能求了你相公,支取一些银两贴补一下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