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浅浅的层次中,南山就像兔子不小心闯进了绿岭梦境,走到桌前也没有坐下,呆呆地看着这一片迷人的绿。
“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这个!”
“啊,对,我平时爱看这个。”她有点拘谨,但坐下以后依然移不开眼睛。
奖杯兄这次倒是坦然了许多,他直接拿出准备好的东西。
“上次太仓促了,忘了带过去”,说着打开礼物的盖子,是一支钢笔。“我是真的很喜欢这本书,总觉得为它做点什么才心安希望这支钢笔能对你有点用。”
南山接过来一看,一支黑色的钢笔,看起来很贵——她完全不知道这种品牌相关的东西,只觉得很好看。
几条金色线条简单地修饰着黑色圆润的笔身,打开笔帽,笔尖上有一个半圆状的图案,看起来就像中世纪英国女士的头饰。
“这个好像太贵重了,应该是是我感谢你才对的,不能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
“不贵,一支钢笔而已,再贵能有多贵,你找奖杯一定找得很辛苦,就当是赔罪了。”
“我”她还想再说什么,奖杯兄坐下来,“正式介绍一下自己,我叫付玉玢,四川人。”
这时候南山应该惊呼“你竟然是付玉玢”才对,但是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从始至终,她根本没有仔细看过那份租房合同。他现在想的是,到底应该告诉他“刘奉山”,还是“扎十一惹”,最终脱口而出,“你就叫我南山吧!”
付玉玢似乎并不意外,笑眯眯地接受了这个设定。
私房菜是真的很好吃,两个人聊得也很投机,从六点一直聊到八点,关于工作一句没聊,倒是有的没的,聊了很多植物相关的内容。这让双方都觉得很舒适。
“你喜欢蕨类,我觉得你也很像一株蕨类植物,安安静静的,生命力强,但又很脆弱。”
“或许我是大王花呢。”
“哈哈!因为五年才开一次花吗?”
“长满毛刺,有胡子,有牙齿,大且发臭,小动物们都会远离它,绕着走,只有苍蝇会靠近,为它传授花粉”付玉玢看着对方托着下巴缓缓地说出这段话,心里有点发颤,“你不像大王花。”
“或许我就是呢?”
说完这一句,南山已经感觉到自己似乎破坏了今晚的气氛,又胡乱扯了一些,不久便提出要回家。
临走时,南山执意要买单,付玉玢便应允了。他步行送她回家。
她走在前面,看到有人遛狗,就会停下来观察一下狗子,并不抚摸,只是观察;她把一片恰好掉落在面前的叶子收在袋子里;她过马路的时候不看左右,对着绿灯径直向前,像一只玉米地里的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