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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救人先救己（第1页）

第二日清晨，贾蓉醒来，美人在怀，原本该是人生之幸事，只不过裤内一片冰凉沾湿，只觉得羞愧难当，一是还未吃干抹净，竟然先行溃败，二是白白浪费大好基因。

贾蓉小心翼翼将秦可卿的螓首放在合欢枕上，又将露出被外的手臂收拢进暖被之内，细细打量一番才转身离去。

进了隔间，就着冷水又冲洗下身子，换好干净的衣服，在晨光熹微下，慢跑锻炼身体。

贾蓉想着古代科举的恐怖日子，觉得一个强壮体格是冲出科举考试之路的基本条件之一，于是很是看重体能的锻炼。

贾蓉漫无目的的顺着青石小道，穿过角门，越过走廊，来到后院花园，顺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竟然一路跑进一片竹林深处。

春日初上，暖阳下，一抹清秀的身影出现在竹林深处，贾蓉定睛一看，原来是林黛玉，这小妮子怎么大早上来竹林，打算做什么。

贾蓉慢跑靠近，才渐渐听到林黛玉压抑的哽咽声，想来是知道自己父亲身体的状况，心生忧虑。

林黛玉听见声音，胡乱擦了脸，也是转身望向来人。

贾蓉望着林黛玉憔悴的小脸，青丝长发披肩，一波秋水荡漾在一双美眸里，眼里满是遮掩不住的忧思和哀愁之色，楚楚动人的小脸上，几滴泪珠晶莹剔透，摇摇欲坠，令人心生爱怜之意。

“蓉哥儿。”林黛玉无助的喊了一声，昨晚的秉烛夜谈，林如海时断时续的咳嗽声，令林黛玉心悸，害怕父亲像母亲一样弃她而去，然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不知道自己可以为林如海做些什么。

贾蓉心疼的抱住林黛玉，听着她在自己的怀里无助的哭泣，自己真的也想改变她们的命运，但是救人需救己，如果自己不能在应天府的科举考试里改变自己的命运，震慑贾珍，恐怕自己的未来也是十分惨淡，而秦可卿也只是暂缓被威逼利诱，终究还是要失去清白与性命。

也不知哭了多久，林黛玉才止住哭泣，她望了一眼被泪水浸湿的衣服，苍白的小脸上露出一丝羞红，手足无措的拿着手帕想要擦拭却是徒劳无功。

贾蓉无奈阻止她的动作，示意自己无碍。

“蓉哥儿，我该怎么办？”林黛玉的体质真是仿如弱柳之质，这点时间的哭泣就让她呼吸不畅，上气不接下气，偏偏水量却是发达。

“现在你回来，只要监督姑父的身体好好调养，不会出大问题的。”林如海要到明年的农历九月才会死去，短期来看当然不会有问题。至于林如海是因为操劳过度而病死还是因为触及江南盐商的利益被下毒害死，目前，贾蓉也不知道。

“我要留下来照顾父亲，不想再回去。”林黛玉的想法很美好，但是现实却是不尽如人意，林如海不会让女儿在扬州长待的。

贾蓉也只有如此劝解，自己能做的实在不多。“扬州的早晨还是露重雾湿，对你的身体不好，你要先照顾好自己，才能更好的照顾姑父。先回去，好好用热水洗个澡，去去寒气，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林黛玉知道贾蓉是真心为她好，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感激的说道：“谢谢你，蓉哥儿，我总感觉你变了一个人，变得会关心别人，也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说法。这样的你真好，不要变好不好。”

贾蓉看着认真的林黛玉，美眸如钩，让人不忍拒绝，不由得心中一动，对她说道：“我听闻你喜欢竹林，我有一副词送你，希望你未来的日子里，可以坚定信心，万事不轻言放弃。”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林黛玉眼中一亮，眸光回转，别有一股风情，脸上坚毅之色大盛，红唇微启，道谢：“谢谢你，贾哥儿，我知道怎么做了。”

贾蓉点点头，示意自己都明白。

林黛玉走了一小半路，又回头提醒贾蓉：“蓉哥儿，闲暇时间，不要忘记撰写神雕侠侣，到时记得让人传给我，我等着看。”

此时，贾蓉对于+48点好感的林黛玉很满意，怎么会拒绝她的要求呢。

贾蓉的身后，又出现一阵脚步声，林如海望着离去的林黛玉，轻声叹息。

“林丫头，在荣国府过得很辛苦吧。”林如海试探性的问道。

“虽然荣宁二府分府而治，我作为晚辈不该多言，但是我还是想想说，林表姑在荣国府过得并不算顺心，老祖宗想将她跟宝二叔一视同仁，可是终究逃不过两个字，亲与外，一个外字道尽多少亲情凉薄。姑娘家心思又重，怎么过才算好？”贾蓉转身面对林如海，说道。

“小丫头从小就知道心疼人，又善于察言观色之术，因此心思重了点，喜欢瞎琢磨。她母亲过世之后，我以为放在老太太身边，总是好的，今日看来黛玉的性子养得过于敏感和多愁善感，未来的日子，总归容易伤身伤心。”林如海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但是又不得不为之。两淮盐政是非多，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都得看天意，怎么舍得唯一的嫡女留在危险之地。

“这次要谢谢你，我多了些天伦之乐的日子。以后日子，如果可能，帮我多看顾点黛玉。”林如海躬身行礼，真诚说道。

贾蓉侧身一让，忍不住劝说着：“小侄，说句大不敬的话，当今圣上不过求财，姑父何必过于执着，拼个鱼死网破之局。。”

“于公，我不愿辜负圣上的恩典，于私，天下百姓苦盐久矣。”林如海的义正言辞并没有说服贾蓉。

“稚子何辜。姑娘过得太辛苦了。”贾蓉心中不忍。

“国与家，总有一个要牺牲。”林如海低首沉默许久，才挤出这句话。

贾蓉很想告诉林如海，因为你所托非人，你与贾母商定的木石前盟也被金玉良缘所取代，林黛玉更是泪尽而亡。

即使你注定家破人亡，子嗣断绝，也要一条道走到底吗？

贾蓉敢想不敢说，子不语怪力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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