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下竟是一个密室!
四周的警员瞬间掏枪对住黑帮所有人,厉声道:“抱头蹲下!快!”
一瞬间局势千变万化,二把手的人在不愿意,也慢慢地抱头蹲了下去。
张秉世拿着手电下去,底下有个暗舱,里面有十二箱东西。
很快,东西被抬了出去,人也被压了出去,在码头排排蹲好。秦爷七十年代起家,靠得是贩卖人口和器官,后来便是贩卖枪支弹药,他们警局抓到过几次,但都有人出来顶包,于秦爷而言,不过是少了双鞋而已。
这次他的线人蛰伏了五年才报了这一个消息,这个码头在陆元名下,陆元直接归秦爷管,秦爷想再装傻充愣是不能够了。
张秉世松了口气,这么多年,多少警察被金钱腐蚀,多少人被抓走割了器官,多少父母再也没有找到过他们的孩子。那一张张脸在午夜梦回时格外清晰,无声地谴责着他的失职。
胜利就在眼前,张秉世无声深呼吸,忍住眼眶翻涌而出的酸涩,良久才把记录仪对准箱子,然后才撬开箱子。
身后爆发出来巨大的哄笑声,尖锐刺耳。张秉世看着记录仪里各色的硅胶玩具,瞬间咬紧了牙关。
几个小弟顶着枪口站了起来,叫嚣道:“怎么?警察也好这口?还是说这玩意非法?”
那些人继续在挑衅,他们吃准了警察不会随意开枪,所以枪在他们眼中反而成了玩闹般的累赘,他们的无赖倒成了利器。
二把手夸张地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道:“张队,我们都是良民,您非要给我们定个什么莫什么有的事,这么多年哪次如愿过,人都说什么吃一堑长一智,张队您怎么这么记吃不记打呢?上次也是,给说我拐卖人口,那是我情人,怎么?我老婆还没说什么,张队您急什么?嘶,现在细想起来,张队您不会和我老婆有一腿,为她那个黄脸婆鸣不平吧?”
二把手的老婆张秉世还真认识,是高中的师妹,不过并没什么私交,张秉世铁面无私一辈子,最烦别人拿私交说事。而且还是这种戏耍警察的罪犯!
张秉世怒火滔天,拳头攥的咔嚓作响。
片刻后,张秉世快步走到二把手面前,二把手侧着脸往上凑,一副讨打的样子。
张秉世把海关申报单举到他面前,冷道:“好好看看你们的申报单,上面可没有这几箱东西,走私情趣用品不是违法吗?”
张秉世盯了他们太久他们早就不耐烦了,今天本想戏弄他一下,顺便揪出警方安插在他们里的线人,没想到却被张秉世抓住了把柄。
一小弟激灵,道:“出海几个月,我们自己用不行吗?”
今日颗粒无收,张秉世深知就算把他们带回去也是很快就放出来,还容易惊动上面那些吃着人肉的“庇护神”,他把那瓶啤酒塞进二把手手中,道:“你们都喜欢玩屁股啊?放心,喝了这杯酒,我替你们保守这个性取向。”
其中意思不言而喻,喝了酒,这事就了了;不喝酒,就按走私算。张秉世这么多年早琢磨出对付这种无赖的方法了,他继续咄咄逼人:“怎么,凉了?要不要我也”说着作势要往瓶子里吐痰。
二把手铁青着脸拿过那酒,手上的青筋显示着他此刻的屈辱和愤恨,他瞄了一眼自己的那些小弟,平时一个个“哥”地叫着亲,此时没一个人上前,甚至有几个脸上还有幸灾乐祸之色。
二把手咬紧后槽牙,下了狠心,要是这事闹大了,他在秦爷那可一点没有光了。沉思片刻,他仰头竟真干了那瓶加了无数好料的酒。
喝完后,二把手脸憋得和猪肝一样,立刻跑到一旁直抠嗓子眼。
闹剧终于结束,张秉世转身离开,脸色一样很难看,他立刻给线人发了消息:速归。
几天过后,在林氏码头的海面上,发现了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那尸体被绑住手脚,成一个倒u型在海上不知道漂浮了多少天。没在水里的皮肉被鱼啃食殆尽,只剩背上的一层皮和骨架了,十分可怖。
张秉世的线人那晚之后就再也联系不到,那是他的兄弟,当年因打架被警校开除,转身当了这么多年他的线人。
张秉世每一个二等功都有这个线人的功劳。他们是朋友,更是战友。
这次他们拿到了秦爷往海外洗钱的消息,准备一举肃清。可谁知竟被摆了一道。
张秉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着尸检报告。得知死者确实是线人时,张秉世已经拿着枪出门了。
几个警员拦着他,喊道:“张队!你是警察!你是警察!你不能和他们一样随便杀人!”
张秉世第一次把警帽扔到地上,狠狠踩了几脚,十几年的憋屈和愤怒让他破口大骂:“警察?你告诉我这层皮有什么用!除了知道凶手不能抓,死了战友不能报仇,它有个屁有!”
警局的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张秉世也不装了,指着他怀疑的每个警员的鼻子,目眦欲裂,骂道:“你就是想看我笑话吗?好看吗?随便看!我专门给你买跳一段也可以。可你们为什么帮他们?这是杀人!你们不拿着那些钱的时候不觉得恶心吗?你们怎么花的下去!嗯?那些钱沾着百姓、战友的血,你们接过就是一个个血手印,腥臭得擦都擦不掉!你们怎么敢!怎么敢!”
说到最后,他崩溃地把警服脱掉,甩在为人民服务的巨大标语上,跪在尸检房无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