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想起高中那会儿,她不小心摔碎了他送阮沁莹的玻璃玩偶。夜晚,她亲眼看到两个癞蛤蟆从折起的被子里跳出来,自此以后,她一个月都不敢再上自己的床。
早知道就接他电话了,她还是乐观了点,自以为长大后他会成熟些,可是却偏偏忘了这世上还有变本加厉这个词。离开的时候,憋见默安张得可以塞得下一个鸡蛋的嘴,不禁莞尔:
瞧,默安,我又没骗你,的确是个极品。
极品的垃圾罢了!
出了酒店,上了车,天澜一把扯过阮离熙挂在手臂上的外套,罩在脸上。
开始睡觉。
“好玩么?澜澜?”
怪腔怪调的语气。
“嗯,挺好,以后多来来。”
她闷在外套里,声音些许含糊,听不出任何不悦的情绪。
无趣!
阮离熙瘪瘪嘴,没有如期看到某人暴怒的脸,兴致也扫了一大半。天澜倒是没说伪心话,最近真的很疲惫,他的恶作剧正好顺水推舟,她终于可以回去好好补补眠。
“听说酒店来了个美女?”
他开始没话找话,事实上,把她拉了出来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嗯。”
“到底好不好看?”
“嗯。”
天澜根本不晓得他在问什么,车子里温暖如春,椅子的高度又调节的刚好,她早已迷迷糊糊云里雾里了。
“替哥介绍介绍?”
“嗯。”
阮离熙觉得不对劲,刚还不像个豹子似的,怎么这会儿那么温顺了,说一不二的。轻轻拉下盖在她头上的外套。
睡着了?
“天澜,你说,你是不是个乡巴佬?”
“嗯。”
哈哈,承认了!
“天澜,问你,你是不是喜欢阮离熙?”
一闪而过的问题,他却脱口说了出来。
“嗯。”
午后的阳光在她脸上肆意洒过,几根发丝在光线的照耀下泛出微微的金光,她就这样乖乖的,乖乖地躺在他的身边,收起了平日里对他的张牙舞爪。
他的心里。
居然意外的泛起真实的踏实感。
前所未有的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