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撑着起身下床,扶着柜子一步步摇摇晃晃地往前挪着。
眼看就要走到门后了,易依兰眼前阵阵发黑,她扶着桌子喘着粗气,抬起手想擦一擦脸上的冷汗。
“啊~嘶~”疼痛传来,易依兰被疼得佝偻起身子。
怎么回事啊!自己不是后脑勺撞在石头上了吗?怎么额头也有伤,难不成是那两个天杀的贱人想杀人灭口?
“嘶~”易依兰手贱的又按着额头的伤,直到给她疼得太阳穴都突突的疼才松手,看着手上的鲜血,她确定了,一定是那两个畜牲不如的贱人想杀人灭口。
她盯着门后那快有2米长的猎叉,想着等会要怎么藏得好。
正当她琢磨着藏床头,还是藏被子里时,易依兰扫过桌子上的妆奁,瞬间她呆愣在原地。
只见妆奁上那巴掌大的镜子里有个年轻的女子正紧盯着她。
两种伤痛。
忽地镜子里的女人笑了。
“扑通”一声,易依兰跌坐在地,她颤抖着想往外爬,却提不起一点力气来。
易依兰这一辈子最怕的就是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小时候被迫听多了各种鬼故事,导致她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关灯睡觉。
青春期时因为好奇跟人打赌去看了鬼片,刚看开头她就后悔了,又因为好面子咬牙看完,后面的好几年她都沉浸在阴影里,都过了20多年了她还是连游乐园都不敢去。
平时一个人在家就疑神疑鬼的,要把所有的灯都打开,还要抱着猫猫狗狗才能安心一点。
以前她还能安慰自己都是自己乱想的,可现在都摆在眼前了。
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自己一个人在关闭的房间,镜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对着她笑的女人,易依兰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死了才好。
她蜷缩在地上,张大嘴巴拼命地喘息着,不敢回头往镜子里看一眼。
“有人吗?救命!”她用力地从火辣辣的嗓子里挤出声音,可声音小到她自己都听不清楚。
她现在盼着能有人进来,不管是好人坏人,只要是活生生的人就好。
好像是老天听到了她的祈祷,就在她快晕厥过去时,门吱呀地一声被推开了。
“阿姐~你醒着吗?”少年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了。
“阿姐~你怎么了?”推门而入得少年看到瘫软在地的易依兰惊呼道。
此时的易依兰头发凌乱,面色惨白,眼睛充血,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滴落,嘴巴大张着发出嗬嗬的气音,看到进来的少年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往前伸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