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堆东西黑乎乎的,钟成说凑近看了看,那是拢成一小堆的头发。
钟成说看向正中央的肉糜堆:“……这就是尸体?”
看肉堆的大小和出血量,受害者大概是一个成人。
确实是尸体,殷刃在心中回答。肉堆散发着浓重的人味,受害人应当刚死不久。
孙庆辉:“嗯,是尸体。据城规组反映,今晚九点左右,它还不在这里。附近没有轮胎印,没有其他搬运痕迹。这块儿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死者究竟有几人,我们还得分析研究。”
殷刃配合地捂住嘴,发出几声干呕。
“尸体上残存煞气指数001~002fr,此人接触过邪物,但并非死于邪物袭击。”卢小河的声音又出现在两人耳朵里,“识安资料库里未找到类似邪教仪式,两位请积极跟进。”
“仪式感很强,像是那种疯子才会干出来的事。”
孙庆辉站在血泊边,眉头紧锁。
“海谷之前从没有过这种作案手法,我们已经在查附近区域的悬案了。你们随便看,有消息及时同步我们。”
夏夜气温不低,不少昆虫循着血肉飞来,在肉糜上爬来爬去。钟成说和殷刃戴上手套,前者查看周遭环境,后者蹲着观察尸堆。
钟成说几乎用脸把附近的墙蹭了遍,拍照声响个不停。两小时后,他和殷刃蹲在了一起。看着搭档欲言又止的脸,殷刃会意地拉开背包,递出一瓶饮料。
“乌龙茶,无糖的。”
“谢谢,我把钱转你。”钟成说诚恳地说道。
“不用,说回来,难得你会有这种疏漏。”殷刃自己挑了罐桃汁汽水,美滋滋灌下半罐。
“我的背包放不下了。”钟成说喝了几口茶水,小声叹气,“科学岗出勤要背医疗包和简单器具,再带东西不方便活动。”
……好惨。
短暂地同情完搭档,殷刃清清嗓子:“发现什么了吗?”
“一点打斗痕迹,不明显。不知道是新鲜的还是以前的,警方那边应该会分析。你呢?你们能不能那个……和死者对话之类?”
作为一个无神论者,钟成说这句问得分外不确定。
殷刃耐心解释:“没法对话,先不说人很难化鬼。就算成了邪物,十有八九也不会好好交流,证言更不可信。人活着尚不能事事知晓,死了总不会突然开天眼。”
“识安教材上是这么说的。”说完他又补了一句。
“也是。”钟成说又喝了两口茶,“要是我走在路上突然被车撞死,我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反应不过来。”
“是这个道理。”殷刃冲他晃晃罐子,“例子不错,下次别举了。”
钟成说目光在摇晃的罐子上停了片刻,他思索半秒,拿起瓶子和殷刃碰了个杯。
殷刃:“……”
殷刃:“你是不是开始看那本《沟通的艺术》了?”
钟成说眨眨眼,瓶子无措地停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