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柏树直直地朝着沈旬与张萌萌的方向冲过去,那边的摄影师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把自己的女神张萌萌从马上扶下来,匆忙往一旁退去。
沈旬转头看了迎面冲来的方柏树一眼,蹙起眉拉紧缰绳,将马头调转一个方向。
他的马还没彻底转过来,方柏树已经冲了上来,侧过身去扬手一鞭。
鞭子破风之声十分凌厉,落在谢拾耳朵里让他心惊肉跳。
这一鞭却被沈旬徒手接住,他死死捏住鞭尾,眼睛冷冷盯着方柏树,大力一拉。形势陡转,方柏树失去重心,整个人顿时一下子从马上摔下来,他眼睛惊慌地瞪大,另一只手匆忙去抓沈旬的腿,却抓到了他的马。
沈旬的马立刻被抓出五道血痕,马尖叫一声,抬起前蹄就想把沈旬甩下来,沈旬大力提起缰绳,马却癫狂地如同流星般窜了出去。
谢拾心突突地跳着,马不停蹄地赶过来,来不及管方柏树是死是活,又急忙朝着沈旬那边追了过去。
冬季凛冽的风如同镰刀刮在谢拾脸上,带着刺痛的热度,他眼睛几乎睁不开,沈旬的马被抓的狠了,受了惊吓,完全不受人控制,奔跑的速度实在太快,谢拾根本跟不上,两个人逐渐拉开距离。
沈旬很明显是新手,趴在在马背上,上下颠簸,摇摇欲坠,但他力气大得惊人,死死勒住缰绳,受了惊吓的马速度终于从火箭稍稍降到了飞机。
谢拾盯着前方白色的背影,咬了咬牙,狠狠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马飞快地奔出去,逐渐与沈旬之间的距离拉近。
沈旬的马朝着一旁的山上冲过去,谢拾也跟着拐了个弯,骑马飞奔过去。
沈旬匆匆回头看了一眼,仓促地大声喊道:“别跟过来!”
他的声音被飞速滑动的气流阻断得支离破碎。
谢拾根本不管他在喊什么,脸被冷风吹得生疼,眼睛却依旧牢牢盯着他的背影,生怕跟丢了,两匹马的距离终于越来越近。
两匹马交错的那一刹那,谢拾猛然侧过身去,伸手抓住沈旬的肩头。冰凉的手指碰上温热的触感,电光火石之间,谢拾扑住沈旬,拼尽全力将他抱在怀里,两个人一齐从马上掉下来。
“你疯了!”沈旬意识到他在做什么,气得大吼。
两个人掉下马,谢拾后背还被马后蹄踹了一脚,两个人抱在一起,在冲力下从山坡上直直滚下去,好在地上铺满了松软的雪,两个人都没有受伤。
沈旬吃了满嘴的雪,简直凉到了骨子里,两个人滚到平地上停下来,谢拾却趴在他身上一动也不动,沉重的鼻息扑在沈旬脖颈旁边,沈旬刹那间慌了手脚。
“喂,没事吧?”他推了推谢拾。
谢拾依旧一动不动。
沈旬的心瞬间失跳几拍,他呼吸急促起来,摸了摸谢拾的脸,有点凉。
沈旬七手八脚地想把身上的谢拾扶起来,谢拾却突然闷笑起来,一手撑在地上,摇摇晃晃地自己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