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怕不是……人参?”
比大拇指粗一圈,下面分着几条根须,沾着泥巴脏兮兮的。
林烟问赵跟兄,“跟兄嫂子,你认识?”
赵跟兄摇摇头,啧啧称奇。
“这东西难得,我也就是小时候见人采过,卖得死贵,指头大小的就能买上千块,要是手腕粗的,比一栋房子还值钱。”
她这话一说,别的嫂子们眼神都变了。
林烟看看手心里捏着的泥巴根,咋也看不出它的价值。
“兴许就是个烂木头根儿呢,那金贵东西咋可能抓一把就捞着?”
黄爱萍凑过来,很随意地说。
“拿回去吧,咱们进林子不就是这样,捡着啥算啥。”
她一发话,嫂子们在大树根底下分散开,嘻嘻哈哈地一边说家常,一边拿小铲子挖宝。
“你们别说,小林来的这棵树底下,比咱以前挖到的东西都多。”
赵跟兄是个直脑子,黄爱萍说不是人参,她就没在意,挖出两把野菜。
“就这地菊苣都比别的地方的长得好。等回了营地,我给大伙儿炒个韭黄地菊苣,嫂子们也尝尝我的手艺!”
林地里的土壤肥厚,嫂子们不光挖野菜捡菌子,还开辟了一小块平地,专门用来种蔬菜,改善生活。
这几天韭黄刚长出一茬新的,赵跟兄馋了好几天,终于挖到地菊苣,这个最搭配的野菜。
“跟兄嫂子,你咋这么会吃?”
赵跟兄得意地笑,还给她塞了两把地菊苣。
“我以前在家就爱这么吃,我妈我爹常给我做。我两个弟弟一到夏天,就满山给我找地菊苣。”
林烟把没见过的地菊苣塞进小筐,挺好奇地问。
“跟兄嫂子,我一直想问,你名字起得不常见,是咋个意思?”
赵跟兄觉得她这话问得傻,“跟兄”还能有啥含义。
“我是我家老大,我爹妈盼着生儿子,就给我取这个名字了呗。”
林烟一愣,眼中流露出同情的神色。
“跟兄嫂子,这把的叶子更肥,给你。”
“还真是,多谢了小林。”
随军家属们在林子里找了两个小时,林烟早上生气没吃饭,这会儿饿得眼花。
她身边跟着那只漂亮野鸡,就这么一步步被她们带出了林子。
“你还不走啊,到了营地可要被人抓住吃了。”
林烟吓唬它,可这只鸡非但不走,还昂首阔步、挺着胸膛往前打量。
“小林,我看你跟这鸟儿有缘分,别赶它走了,给言言养着玩儿也行啊。”
黄爱萍这么说了,打它主意想吃的嫂子也收了心思。
这么漂亮的鸟儿,又这么通人性,怕不是林子里神仙养的。
别看已经八十年代了,但读书识字的人还是少数,嫂子们虽然年轻,但不少人还是挺有玄学意识的。
林烟抱着彩色鸡回了营地,把刚放学的言言,看得目瞪口呆。
“在林子里捡的,漂亮吧?你黄婶儿说,给你留着养。”
言言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是有千言万语要说,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林烟有点失望,但转念一想,病去如抽丝,孩子小时候遭了大难,且得慢慢调养。
“去放到咱们养鸡的圈里,看它吃不吃鸡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