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水清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可惜。
她看着邵誉风好不容易成功说服了自己,作势便要起来:“此刻什么时辰了?可误了向大夫人请安?”
邵誉风把沈水清摁回床上:“我走时特意交代了让你称病待在秋涧泉尽量不要外出,待我回来自会替你周全,为何不听?”
看样子邵誉风还不知道表小姐告状的事情。
可一个是心心念念不能忘的白月光,一个是被算计才娶回来的正妻,邵誉风会站在哪一边似乎也不难想象。
沈水清低下头去,压住了心头泛起的委屈才又道:“还是怪我之前在沈府行事太过冒失,就算称病也躲不过。”
先认错总是对的。
邵誉风叹息一声,许久才道:“过段时间我要去一趟南方,若你这样,我如何能放心。”
沈水清抬头,她看着邵誉风,想要在邵誉风的眼中发觉一丝属于她的温情。
可邵誉风立即偏过了头去。
沈水清只觉得心一凉,不过仗着与表小姐有几分相似,就敢理直气壮地承接下这这份恩情了?沈水清也同样偏过了头,暗笑自己不自量力!
“若是还没有过时辰,云歌你便伺候我起来去给大夫人请安吧。”她只得又拾起方才的话题,试图掩饰空气中弥漫的尴尬。
云歌见邵誉风不愿多言,才替他道:“一早二爷便让周嬷嬷去正院给您告假了,小姐您便放心休息吧。”
“你便好生休息,府里的事情交给我便是。”
说着,邵誉风离开了屋里出了秋涧泉。
他的步子很快,生怕沈水清发觉昨日并非梦境,而他面对昨日唐突又是如此心虚!
看着邵誉风离开的背影,沈水清也垂下了眼睛,那恨自己只是替代品的委屈,也终于放肆而下。
云歌立在一边,却以为沈水清还在为晋礼安难过,连连安慰道:“小姐您莫哭了,晋小公子说最迟明后日便来看您。”
夫君同床异梦,发小不告而别。
沈水清想到近期这些事,也哭得越发厉害!
而邵誉风这一去,竟到了午食的时间都没有回秋涧泉。
“请问二少夫人醒了吗?”有丫鬟在门口相问,“主子派我来给二少夫人请安。”
自从昨日徒水居士为沈水清大闹永安侯府的事迹传开之后,各院姨娘、公子小姐们,都纷纷派丫鬟来秋涧泉问安。
之前沈水清没有醒,便也由云歌与周嬷嬷自顾打发了。
可此刻沈水清已然醒来,按照规矩,应该让丫鬟,特别是长辈的丫鬟进屋当面问安才是,沈水清不想在侯府再生他事,任云歌如何劝说,摇摇手只道:“让进来吧。”
不一会,便有一个小丫鬟跟着云歌走了屋。
沈水清抬头,竟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问安最忌用生,沈水清顿时警惕起来:“你是哪个院的?”
小丫鬟低着头,答非所问:“二少夫人,主子让我过来告诉您,二爷从秋涧泉出去便进了表小姐的碧天风,两位主子在屋里聊得亲热至极,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