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医院病房里,昏迷中的欧怀民额头冒出了虚汗,身体紧跟着颤抖起来。
“别打我!别打我!”欧怀民含糊地说着梦话。
梦里的他正在被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殴打,欧怀民想要反击,却发现他的身体变回了十一二岁,根本抵抗不住一个成年男人的施暴。
等到欧怀民被打的奄奄一息,那个男人才醉醺醺地停下了动作,他鼾声如雷的睡在了地上,欧怀民等了半天才敢抬头看向那人。
昏暗的灯光下,一张欧怀民万分熟悉的脸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这个差点打死他的竟然是他自己!
欧怀民从梦中惊醒,大口喘着粗气。
警察很快围了过来,等到医生确定欧怀民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他们才严肃地询问欧怀民之前的事。
欧怀民脑袋疼的厉害,好半天没想起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他逃出了监狱,然后找到了欧雅若,跟随她回了家,之后的事就仿佛被迷雾掩盖,欧怀民后脑一阵剧痛,最终什么也没想起。
警察还以为这人是在隐瞒,虽没得到完整的口供,但警方已经基本确定欧雅若只是单纯的受害者。
欧怀民因为越狱,情节严重,在确定没什么事后很快被押回了监狱。
晚上他独自一人被关在了一间牢房,睡意很快将他笼罩,睡梦之中不断有男人在他身上折辱他。
欧怀民奋力反抗,最后只能遭到更残忍的虐待。
终于欧怀民没了反抗的力气,一天下来,无数男人参与了施虐,等到所有人离开,他才终于颤抖着身体回到了家。
“怎么才这么点钱!”梦里另一个欧怀民恶狠狠地夺过他手里的钱,之后又嫌弃地将他踹在地上,“贱人!你是藏钱了吧!呸!怎么,你还想让那个臭丫头上学?做梦吧你,就你赚的这点钱够什么,明天我就让那丫头也去挣钱,不过是往床上一躺,把腿一张的事,来钱这么快有什么不好。”
欧怀民不知道为什么恨上了眼前另一个欧怀民,他挣扎着咬在了那个他的脖子上,换来的却是那人毫不留情的一脚。
“呸!贱人。”那人嫌弃地拿着钱走了,只留下被揣在地上的欧怀民。
欧怀民迷茫地看向地面,只见一块镜子碎片里,一个脸色苍白身材瘦削的女人麻木地看向了他。
这是!这是他早就死掉的老婆朱丽
欧怀民吓得尖叫一声,“啊!”
那声音有些嘶哑,可不难听出是个女声,欧怀民彻底明白过来,原来镜子里的女人就是他!
欧怀民的意识一时有些割裂,他不是欧怀民吗?怎么会变成朱丽?
欧怀民头疼的厉害,他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格外虚弱,他努力想要搞明白自己的身份,可直到病死,也没得出答案。
欧怀民再次从梦中惊醒,想到梦里的一切,他有些心悸地吐了口浊气。
是梦啊,他就说他怎么可能会是那个贱人。
欧怀民原以为自己不会再睡着,可不知怎的,没几秒他又睡了过去。
梦里的他又成了小时候的欧雅若,他感受着砸到自己身上的拳头,渐渐恨上了那个打他的酒鬼。
等到欧怀民再次醒来,终于察觉出了不对,他爬到监狱栏杆前大声喊着他要看医生。
然而他上次越狱正是借着就医的机会,更何况昨天他才从医院出来,狱警们只以为他是想再次越狱,于是便冷着脸将他赶了回去。
欧怀民恐惧地缩在墙角,一抬头就看见了金属墙面上自己的倒影,欧怀民身体猛地一抖,似乎倒影里的是什么怪物。
“啊!”
欧怀民恐惧地尖叫出声,只是这样强烈的情绪似乎也无法消除他的困意,欧怀民竭力想要保持清醒,可最后还是睡了过去。
梦里的他重复起被殴打、被凌辱的经历,渐渐地他身上的割裂感开始消失,梦里的他仿佛真的成为了欧雅若与朱丽。
某一天他清醒的时候,再次看到了监狱墙壁上的倒影,他尖叫着冲了过去,脑袋狠狠撞在了墙壁上。
鲜血洒了一地,狱警们连忙将他送到了医院,经过一系列抢救,欧怀民终于活了过来。
欧怀民实在不想再经历那些,他痛苦地颤抖起身体,死死抓住一旁的狱警,如同求救般说道:“我认罪,那个富商是我杀的,他被我埋在了朱丽坟墓下面,朱丽,朱丽是我老婆,不、我就是朱丽!不对不对!我是欧雅若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