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侯府书房里,凤青言正端坐在椅子里,看着一封密信,这时,雷震推门而入一抱拳,道:“侯爷,那女人已经在芳菲苑里安顿好了。”
凤青言将密信拿到烛火上烧了,问道:“她可有问过我?”
“那是自然,”雷震道:“她问了好几遍,打听您今夜宿在哪里。”
“你怎么回的?”
“按照老规矩,”雷震恭恭敬敬的道:“说您又被请了出去,自然是要宿在花楼里了。”
“不错,这女人摆明就是冲着我来的,我倒要看看她玩的什么花样。”凤青言将扇子一抖,道:“不过,更让我感兴趣的却是今天那个尚清派的小丫头。”
雷震皱眉想了想当时的情景,问道:“那个红儿?”
凤青言冷笑,道:“不是那个蠢女人,是另一个,那个叫叶欢的。”
“她?”雷震不解,他很能打,但是一遇到这种权谋心术就像是个傻子“她既不漂亮又不善良,平日里和自己的师父不清不楚,做事毫无礼数,今日看到一个孤女求助居然还想独善其身,摆明了就是个普通不过的人。”
“可就是这么一个哪里都不突出的人却得到了堂堂守阳尊的专宠,这难倒不特别吗?”凤青言拿起剪刀走到烛火前拨弄着烛火,继续道:“没看出来吗?他们这次带出来的人当中各个都是有目的的,只有她,即没有灵力,又没有显赫的身份,你不觉得奇怪吗?”
雷震被一点拨立刻道:“确实是啊!还有那个红儿,看她们两个的打扮明明是内门弟子。可是她如果是内门弟子的话,怎么可能没有灵力呢?”
“她不是内门弟子。”凤青言一剪子将烛火剪灭,道:“看到她脖子上的那个铃铛了吗?”
“铃铛?”雷震紧皱眉头,摇了摇头。
凤青言将剪子拿开,对着烛火轻轻吹了一口气,只见那明明没有烛心的蜡烛居然凭空燃起,男人勾起唇角道:“那可不是普通的铃铛,它虽然不响,上面却有尚清派独特的追踪法,也就是说她无论走到天涯海角,尚清派都可以追踪到她的行踪。”
雷震不急的自言自语:“追踪行踪、带铃铛,这怎么听着有点儿……”
“想到了吧?”凤青言缓缓转身,道:“我猜的没错的话,她应该是个炉鼎。”
“炉鼎?!”雷震惊呼一声:“您是说,一直自诩名门正派的尚清派,私底下居然偷偷豢养炉鼎?”
“名门正派?”凤青言冷笑,走到书案旁坐下,道:“这世间哪里有真正的名门正派,不过都是些沽名钓誉的假道学罢了。”
“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说,这尚清派表面上鄙视利用炉鼎修炼,但其实他们偷偷的为自己的男弟子准备纯阴的炉鼎。”雷震一拍脑门道:“侯爷,您真是慧眼,一眼就知道这尚清派的底细了。”
随即,雷震突然露出痛心之色,道:“炉鼎多半儿都会早夭的,多数都活不过岁。”
“不错!”凤青言唇边笑意更胜,细长的手指缓缓扣着桌面,道:“我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怕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炉鼎,还心心念念的喜欢那个准备夺她命的男人。”
雷震跟了凤青言这么久,自然知道他不会放过这个消息,于是问道:“那侯爷打算怎么办?”
“尚清派如今做的太大了,”凤青言道:“若想要这仙门百家听从朝廷号令,就必须让他们互相撕咬,绝对不能一家独大。”
说完,他眼角扫到桌边的一枚红色请柬,伸手拿在手里把玩,继续道:“若是两位尊师反目,你说,尚清派还能保持它第一大派的身份吗?”
“侯爷是想离间?”雷震压低声音问道。
“离间多难听,我不过是让他们知道些他们该知道的罢了。”凤青言说完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小泽那边可说何时到京?”
雷震被他这跳跃弄得一愣,随即马上回答:“灰猿那边今天传信过来说,太后一路上总是拉着小泽少爷说话,所以无法提前,不过最早明日,最晚后天就会到了。”
“趁他回来前把手上的事情处理一下,别让他看到脏了眼睛。”凤青言说完,看着手中的满月宴请柬,道:“让他出去历练一下也好,有些事情总要面对的。”
说完,他冷笑一声,随即手中请柬便被凭空生出一团青色火焰包围,瞬间烧成了白色的粉末,最后消散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