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机会了。瑞黎把之前捆着他们俩的绳索绑在一块儿,看了看,一共估计能有个8-9米,姑且够用了。他将绳子的一头系在子时腰上,另一头盘在自己腰上,轻轻地打开窗,示意子时先下去,再自己下去。子时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点点头一扭身翻出了窗外。瑞黎本是一圈一圈慢慢放,不料才放了三四米,突然房门打开,进来了两个人。瑞黎一看不好,赶紧加速把子时放下去,不惜背对着来人。子时见下降突然加速,也意识到发生了情况,抬起头大喊一声:瑞黎!此时他已经降到了最后一层,绳子绷紧后他离落地还有段距离。不等他去解,绳子突然从4楼整个落下来。子时心一凉,见瑞黎的头探出窗户,大喊了一声:“宝贝儿,跑!”然后就被人揪了回去。子时咬了咬牙,转身向夜色中跑去。06等瑞黎从重伤中苏醒过来,正看到自家老爹在病床削苹果。老头没怎么干过活,太太平平,无功无过地当了一辈子基层警察,动刀动枪都都不行,废柴一个。此刻手上拿着个苹果怎么弄都觉得别扭,颠来倒去地把和苹果削成斑秃。瑞黎忍不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老头一抬头,看到儿子醒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他忙着开嘲讽。气得刀子一扔,自己啃了起来。“不是……咳咳……不是给我削的啊……”瑞黎有些费力地抱怨道。“呸”,老头把皮一吐:“还想吃苹果,你想得美。知道这是啥不?”他指了指瑞黎鼻子上插的鼻饲管。“哎呀……整得……咳……挺全乎啊。”“你还很骄傲啊,行了别说话了,我去叫医生。”老头出去了。瑞黎到了看身处的环境,明亮的窗户,雪白的墙壁,柔软的床单。他闭上眼,把脑海中残余的拿着关于黑暗,逼仄与疼痛的记忆通通赶走,乐呵呵地想:“哥渡完劫了,应该可以抱得美人归了。”不过……美人呢?医护人员呼呼啦啦进来好几个,围着他一顿忙活,测这个测那个,上了几个仪器又撤了几个机器。别看他只是躺着,也给他累够呛。主要是他现在身子虚,喘口气儿都觉得累的慌。等这帮人都走了,老头又进来了。“你可真行啊,我活到六七十岁了,一天都没享到你福,你可倒好,才二十多岁就让我这个老头子给你倒尿壶。”瑞黎不说话,默默地向老头眨眼睛,一脸乖巧状。“眼睛怎么了?痒痒啊?刚才大夫来了怎么不说。”老头嘟囔着,去卫生间投了一下毛巾,也不知道好好拧一拧就往瑞黎脸上糊。“哎,哎!亲爹啊!……咳……你是护理啊还是……咳……要我命啊!”老头固执地给瑞黎擦完了脸,毛巾往旁边一放,一脸怨念:“我看你是想要我跟你妈的老命。”瑞黎理亏,不吭声了。“要不是在家呆着,你妈一天哭八遍,谁乐意来医院看着你这个混小子!”“我妈……还行?”“嗯,哭得且有劲儿呢。”“行吧……那你儿媳妇呢?”“我哪来的儿媳妇?”“就子时啊,上回……不领回去给你们看了吗?”“混小子你不是说没追上吗?这几天管人叫上媳妇了?人家知道吗?”“嘿嘿,他必不反对。”“随便吧,反正短期内你是见不着了。”“咳咳……怎么回事,我都全首全尾出来了,他不会出事了吧?”瑞黎闻言挣扎着要坐起来,无奈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跟个木乃伊一样。“哎别动别动。兴许人家是觉得你不靠谱,后悔不想跟你好了呢。”“怎么会,上回我都亲到了。味道可好了。他也挺喜欢的。”瑞黎厚脸皮地咂咂嘴:“后悔是不可能后悔的了。这人我要定了。”“真不换人?”“真不换人。”“行吧,那你就等着吧。”说完不等瑞黎再追问,老头儿背着手出去了。到底是年轻力壮,苏醒之后,瑞黎的恢复速度很快。但他还是很痛苦,因为觉得他家老头儿在针对他。不,不是觉得,老头儿显然确实在针对他。一直不让他见子时就算了,关于子时的消息,每天给他说那么一点点,吊足了他的胃口。要不是他现在还下不来床,真的想大逆不道把老头揍一顿。“死老头快点说,其实去哪了?”瑞黎咬牙切齿地问。今天老头心情不错,给了点干货:“他还在缉毒大队呆着呢。”“什么鬼?缉毒队扣他干嘛?他一没吸毒二没贩毒,怎么还揪着他不放呢?”瑞黎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