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校尉风风火火地跑下望台调弓手队去了。
望台上的大将军将视线转向了另两路先攻营。在到达守城的弓箭范围时,这两营的行进速度明显放缓,不时有人中箭倒地。由于勇辉营的突出表现,守城方兵力开始向着勇辉营的方向靠拢,箭雨也密集了很多。
“预备~射!”随着林富贵的号令,一排接着一排的箭雨开始向城头倾泻,弓箭手们经过几天的训练,已经能够听令完成齐射配合了。
上箭拉弓有条不紊,所有人都随着林富贵以相同的角度,相同的方向不断地齐射,箭雨连绵不绝。
城头上顿时就像突然长出一层黑色的野草般,瞬间插满箭矢,守军连绵的惨叫声从垛堞后不断地传了出来。
“好,太好了!”
大将军不由拍手叫好,眼睛一刻不离勇辉营进攻的方向。
“没想到勇辉营这些杂牌兵居然还懂得齐射,还做到了令行禁止,不简单啊。”大将军心中思忖:
“短时间内就在城头形成了密集箭雨,完全压制了守城军的防守。这可是百战精兵的素质啊。这难道也是秦牧玄用这几天时间训练出来的吗。不行——”大将军下定决心:
“……有机会一定要把他换下来,保他性命,这小子绝对是大将之才。”
亲兵营的弓手很快赶到高台,领头的与林富贵交代后就迅速加入到战斗中。
守军中有几个不要命的趁机射箭还击,还击的羽箭却被胸墙挡住,这几个冒头的很快就被铺天盖地的箭雨淹没了。
这下城头守军更是连头都不敢露了。
借着城头箭雨停歇的机会,秦牧玄带领一众重甲兵搭上云梯开始登城。
此刻的林富贵见状却未喊停,一众弓手没有命令,不敢停下,继续放箭……
秦校尉早就嘱咐过,不到占领城头的时刻,弓箭绝不允许停下。
林富贵还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听完秦牧玄计划后的反应:
“这个新任的校尉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不把别人的命当命就算了,连自己的命也不当回事。”
当时他用一种看疯子般的眼神看着秦牧玄良久。他不敢相信有人敢顶着自己人的箭雨攻城,虽然他们穿着双层重甲,但在密集的箭雨下也难保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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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才能为后面无甲兄弟创造登城的机会。”
似乎看穿了林富贵的疑惑,秦牧玄说道:
“反正我们穿着双层重甲挨着没事,最多是伤着,那就算倒霉。可是那帮无甲的兄弟就……”
他继续补充说:
“等我们完全占领城头后,你再指挥弓手向两边城头的守城援军射击。这样就能确保后面无甲的兄弟安全登城了。”
云梯很快搭在了城墙上,秦牧玄嘴里叼着刀第一个爬上了云梯,其余的重甲兵也跟着从几个搭好的云梯爬上了城墙。
守城的士兵听到动静想要用推杆推倒云梯,这才发现云梯刚好比城墙矮一尺,云梯的一头呈铁钩子状牢牢地抓住墙体。
要想顶开云梯,就必须冒着被羽箭射中的危险从垛堞后探出身体方才可行。
“这是谁想出来的卑鄙办法!”
几个盾牌兵试着掩护的城头守军,却因为盾牌的遮挡,怎地都无法下推杆,气得一阵的狂骂:
“你们这些梁国军怕是疯了吧,哪有登城了还覆盖箭雨的,也不怕伤到自己人……”
嘴没闲着但动作却很连贯地退回垛堞后。
由于梁军弓手占有地利,居高临下的射箭,就算是盾牌兵也难保周全,更何况是守军的弓箭兵。众多守城军只得躲在垛堞后,敢露头的此刻都躺在了地上,不是死了就是在哀嚎……
一想到不多时,梁军的重甲兵即将登城,他们就汗毛倒立,脊背发凉。
“那些人,可不是咱手中的兵器就能对付得了的家伙。”
守城军在垛堞后面面相觑,每个人都是满脸的苦涩。
想不出办法推倒云梯,就只能准备城头搏杀了,守军各个都攥紧了手中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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