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其一,身为父皇最宠爱信任的安农公主,不能让人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在意什么,有些人会投我所好,有些人会毁了我在意的东西,其二,出淤泥而不染···哈哈哈,即便父皇都有许多迫不得已,我告诉你,世上就没有至纯至真的人,我以为又我找到了一个,但最终证明,我又差一点被骗了。”安宁公主点着画纸上的残荷,“甚合我意,甚合我意。”嫣然轻声说:“您是不是最喜欢莲花?花瓣风姿不同的红莲,时而清纯,时而妖异,看得方向不同,红莲千变万化。”安宁公主道:“莲花——佛祖用其打坐,寓意至纯,佛经记载魔陀的顶上三花为黑莲,黑莲寓意至恶,同是莲花为何有至纯至恶?嫣然,你可知道?”“迦南心经上说,魔陀为佛山地位仅次于佛祖的长老所化,莲花无辜,在佛祖手中,是至善,在魔陀手中为至恶。”安宁公主卷起画轴,轻敲了嫣然的额头,欣慰的笑道:“小丫头的悟性很高。我不知道你发生过什么,你且记得凡事不可太执着,别同你大姨母学,她是好不容易从一个死胡同里出来,转而又进了另一个胡同,我拽都拽不回她。”“您同大姨母不同,不说身份,大姨母有世子表哥,为了他,大姨母呕心沥血无怨无悔,大姨母不是钻进了另个胡同,她是明白了什么人对她来说,最为重要。”嫣然没当过母亲,但她却理解娴娘,为了让表哥平安,娴娘愿意算计天下人。母子深情,安宁公主理解不了,嫣然能明白,是因为她前生对儿女的渴求,曾经幻想过有了儿子后把最好的都给他,做母亲的心是一样的,贞娘也有着至纯的慈母之心。作者有话要说:有姑娘说桃子虐主,这从哪说起啊,现在看来同前身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但本质的区别很大,贞娘除了得到渣男的喜欢之外,还有什么?桃子怎么会虐主呢,根本不可能发生的虐主事件。☆、仗势安宁公主问道:“你不喜欢贞娘?”嫣然沉思了一会,说:“喜欢不起来,我有些怕她,想要离她远远的,再不同她见面,她偏是我姨母,一旦大姨母病逝,她有八成的可能嫁进汝阳王府,就算大姨母再阻止都没用,一是汝阳王殿下心里看上了她,二是外祖父不能失去汝阳王府这门姻亲。贞姨母如今是是嫡女,姐亡妹继古来有之,她···会是汝阳王妃,我知道她的能耐,本来不应该得罪她,应该同她交好,或者···”“骗取她的信任,暗自害她?”安宁公主笑吟吟的问道,“嫣然是不是如是想得?”嫣然顿了顿,说道:“不是,我学不来骗她的信任然后设计陷害她,哪怕我再不喜欢她,再恨她都做不到。”她不是贞娘,嫣然做不到贞娘那样无情,安宁公主笑容更重了一些,问道:”你是怕她一旦成为正妃会报复你,是怕你自己不够聪明牵连了父母,或者说牵连到你表哥,是不是?”嫣然身体轻颤,抿着嘴唇不肯说话,安宁公主手掌打在她的肩头,轻轻将她揽到怀里,“傻丫头,真真是傻丫头,你心思太重了,也太高看她孟贞娘了,即便她成为继室妃,还能有娴娘的尊荣?”嫣然还是没出声,眉头缩紧,贞娘有多厉害,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贞娘从未做过错事,在嫣然的记忆里她的每一项决定都是正确无比,每一个人都会被她感动,被她降服,曾经轻蔑过她的人,会向她赔礼,曾经伤害过她的人,会凄惨无比,曾经背叛过她的人,生不如死。贞娘是得上苍厚爱的女人。安宁公主见嫣然这副模样,心更柔软了,手指轻点嫣然蹙起的眉间,无奈的说道:“不晓得你母亲如何教导的你,侯府小姐连仗势欺人都没学会,实在是···”“外面不是说我骄纵任性,不就是仗势欺人?”嫣然以前着实做过不少骄纵的事情,为了贞娘甚至撕毁了丞相孙女的画像,搅闹过赏花宴会,得罪了很多的人,安平侯府大小姐,在京城名声并不好听。有些人会巴结她,奉承她,但她瞧不上,瞧上的人却无视她。”嫣然说说我是不是任性妄为?是不是骄纵任性?”“您不一样。”嫣然开口否定,“您这么会同我一样?”“怎么不一样,你见过哪家小姐并不是因为代发修行而终身不嫁?你见过哪位女子可以明目张胆养着众多的俊美少年?你见过谁敢在京城纵马扬鞭,鞭抽宰相?你又见过谁敢闯进皇宫,对陛下不敬?有见过谁,敢斩杀即将同她拜堂的丈夫?这些事哪一件不是违背世俗?但哪一件不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