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欢还纳闷儿呢,今儿的祖宗不像祖宗,活像个菩萨。
啊呜啊呜,真香!她没吃饱,老祖宗即便黑脸,也还是挥手示意內监再给她填一碗八宝饭,意欢真想将这甜食的美妙之处给老祖宗分享一下。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吃甜的东西呢!
然而她看了看解云洲那张刀枪不入的脸,就好像明晃晃的写着“嫌弃”两个大字,她只能化倾诉欲望为食欲,将饭碗舔了个锃亮。
今儿真高兴呀,意欢吃的开心,做活也格外有劲头,解云洲案牍之时,她在旁侧伺候时,就好像有出不完的力气,小手腕就像是石墨一般,不知疲倦,研出的墨也又稠又浓。
然而,研着研着,意欢的手腕骤然间便慢了下去,再过一会儿,圆润的小脸也红胀了起来。
“叩叩叩”
解云洲指节轻叩桌面,皱着眉撇了她一眼,提醒他别偷懒,意欢连忙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指继续用力研磨,只是那顺着额角细密渗出的汗珠,还有腹中翻江倒海的汹涌实在是控制不住,不适感在提醒着她。
人有三急,该说就得说啊!
“祖宗……”
她刚一难为情的启齿,就被解云洲合上奏折的声音吓得憋了回去,他在公事的时候,连蚊子叫吵到了他,都恨不得活捉了把嘴巴拔掉再死,她这张嘴巴今儿刚吃了点好东西,可不能没了啊。
再忍忍,再忍忍!
看着案几上渐渐薄下去的折子,意欢仿佛也有了些盼头,她悄悄的在研磨的时候晃了晃有些僵硬了的腰肢。
但是……
但是!
不动还好,这一动竟连通了五脏六腑,她胀鼓鼓的肚子骤然间便松弛了下去。
紧接着,房间里一股刺激的气味由淡变浓,在地龙的热气熏誊下,渐渐发散至全屋。
解云洲鼻翼微动,霎时间青筋暴起,手指轻微一抖,笔尖上的一滴墨汁,便在折子上绽开了墨花……
“你!!”
她!她竟然出虚恭了!
“老祖宗饶命啊!”意欢咬着嘴唇,极力解释着,“是……实在是今晚进膳的时候太急了,奴婢不是故意的!”
解云洲眼底漆黑一片,脸也是!他看着匍匐在地,像个球儿似的意欢,气的抬脚便踢在她的屁股上,咕噜噜的滚出去好远。
“谢谢老祖宗不杀之恩,奴婢去去就回来。”
呵,还想回来?
解云洲黑着脸推开了所有窗子,看着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扯着裙摆,脚步凌乱直冲净房的小丫头,他勾勾手,唤过今夜当值的瘦高个儿来。
“去把净房的门给我锁了,不到天明,不许打开。”
瘦高个:……
是夜,整个宣光殿的人都有苦难言,尤其不敢喝水,生怕一个憋不住尿了裤子。
而净房里可怜的小丫头,拍门拍了小半宿,好不容易熬到晨起瘦高个儿来开门的时候,见这丫头鼻空里插着两条老长老长的草纸,活像暹罗送来的那大象的象牙一般,她还没等享受到这第一口清新的空气,就有好几只手来抢着把她扯出了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