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膏甫一抹上去,便清清凉凉,云锦书舒服地喟叹一声。
血很快止住了,疼痛散去,云锦书笑着夸赞道:“王爷好手艺,都能去仁医堂坐坐堂大夫了。”
听着云锦书的揶揄,迟非晚将药膏放回药箱。
见迟非晚忽然冷下脸来,也不出声了,云锦书挑了挑眉,他凑到迟非晚跟前儿去,双眸望向迟非晚的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云锦书弯唇一笑:“王爷为何气恼?可否同我说说,说不定我还能开解开解你。”
云锦书闲适得不像是一个刚刚经过一场绑架的人,还能跟他开玩笑。
“王妃,以前你也是这般没心没肺吗?”
天知道,当那女子戴着面纱出现在他眼前,他心里有多……
云锦书收敛笑容,她凑得更近了,似乎要把整个自己都塞进迟非晚的眼睛里。
“王爷可是在担心我?”云锦书微微歪着头,模样看起来更灵巧了。
迟非晚向后侧身,起身将药箱放到圆桌上。
“王妃想多了,本王只是……不想你成为本王的把柄。”
云锦书“哦”了一声,声音拉得长长的,满满都是调侃。
“我知道了,王爷并没有担心我,是我自作多情。”
背对着云锦书的迟非晚唇线抿紧。
一股无形的压抑气息向四周扩散,仿佛水面的轻盈水波。
云锦书有所察觉,她抿着唇无声地笑起来。
若不是迟非晚单枪匹马地冲来救她,她都要被他冷漠的假象给骗过去了。
“王爷,究竟是何人绑架我?”
迟非晚清了清嗓子转过身来,“王妃以为是何人?”
云锦书看着迟非晚的眼睛,“可是北疆人?”
“王爷莫要说了,我知道,我猜对了。”
迟非晚:……
“抓到了活口,王爷去审问吧,我不打扰王爷了。”云锦书向外走去。
“金簪银镜,帮本王妃更衣,本王妃要洗漱,那柴房又黑又脏,熏死本王妃了。”云锦书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迟非晚耳边,迟非晚又站了一会儿,叹息一声,才缓步离去。
云锦书在汤池里泡了好久,她垂眸盯着水面,金簪和银镜看她一副伤神的样子,心中很是心疼。
“王妃娘娘……”金簪刚刚开口,云锦书便冲她露出一抹笑容,“皮肤都泡皱了,扶本王妃起来吧,我累了。”
金簪和银镜伺候着云锦书穿上衣裳。
“王爷可出府了?”
银镜应了一声“是”。
云锦书垂下眼睫,竭力遮掩住眼中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