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小声,后半句话几乎是嘀咕出来的。
“本王并未强求,选择权在你。”他顿了顿,继续笑得灿烂,“但本王问你,要此事真的发生,你会怎么做?”
怎么做?
云锦书这会儿还真没想过。
她的声名早就岌岌可危,她可以忍,但是娘呢?
娘这一辈子已经够苦了,要死了还要忍受污名,不得安息,那她在天有灵,定也是心神不安的。
她还能做什么?
“想想你那个嫡姐。”迟非晚说完,不急不缓地呷了一口茶。
云锦书咬牙:“你不会也像长公主和我爹那般,逼我去太医院的选拔吧?”
但话出口,又有点后悔。
此事本就与迟非晚无关,他不过是好心提醒自己罢了。
更何况事情还没发生,她完全可以想办法堵住他们的嘴。
看来,她得亲自去一趟了。
祝洪和祝铁在府衙被关了几天之后,才兴致缺缺地出来,因为挨饿,人都瘦了两圈。
“妈的,这臭婊子竟然真敢!”祝铁满口粗话,看着自己比前几天小了一圈的肚子,眼里全是愤恨,“爹,我们仨一起去的,凭什么我儿子就不用关?”
祝洪眯了眯浑浊的眸子:“我怎么知道,这小娘儿们不好对付,但我们也不是吃素的,这几天吃的苦,迟早让她也受受!”
祝铁听完,高兴是高兴,但愁也是真愁。
“可是她现在是睿王妃,我们能怎么动她?万一她向睿王告状,那我们岂不是要完犊子!”
“哼,”祝洪冷哼一声,“她在府里是不好弄,但出了府呢?我们那么大一家子,好不容易出了个王妃,怎么能让她划清界限?”
“是啊!”祝铁恍然大悟,“反正她那么稀罕她娘,我们说点她娘的坏话,就不信她完全不搭理!”
“她本来就名声不好,我们只是添点料,别人可辨不出真假。”
祝洪说着,阴恻恻地笑开了。
回到京城贫民窟的破房子里,祝铁哼哼着要回炕上睡觉,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他娘竟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气色也好了许多。
“娘,怎么几天不见,你的脸色好了这么多?”
“有。。。。。。有吗?”刘翠萍粗糙的手摸了摸自己满是褶子的脸,笑得有些不自然,“倒是你们,怎么几天不回,去哪儿了?”
祝铁提起这个就生气,一屁股在炕上坐下,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那小贱蹄子可牛得很啊,一分不出不说,还逼我俩在欠条上摁了手指印!在府衙蹲了几天大牢!”
刘翠萍吓坏了,差点从炕上滚下来:“欠、欠条?什么欠条?”
“就是我打坏了王府里几个杯子,她非要赔!”
“这,要多少啊?”
祝铁有点不耐烦了,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一千六百两。”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