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看在儿子的面子上,莫要为难网王妃,母亲可否答应儿臣?”
长公主顿时如同遭了当头一棒,她眼前发昏,却执着问道:“晚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难不成母亲在你眼里,就是那般欺辱儿媳的严苛婆母?”
“母亲,儿子从未这般想过您,只是——儿子希望,您能对王妃友善一些。”迟非晚像是没看见长公主的崩溃,语气平淡地说。
“迟非晚,你疯了,你昏了头了!”
长公主抹不下脸,她猛然起身,气冲冲地离开了荷兰榭。
撞见端着药碗回来的云锦书,长公主又是恶狠狠地一眼。
“若是伺候不好王爷,本宫唯你是问!”
长公主走了,云锦书望着长公主仓皇的背影,嘴角一抿,露出一个笑来。
她走进正屋,丫鬟正在伺候迟非晚更衣。
云锦书神色一凛,放下药碗走了过去:“王爷要去哪儿?”
她看出来了,迟非晚穿的朝服,陛下特许他近来无需上朝,那就只有典狱司了。
“你下去。”云锦书对丫鬟说。
丫鬟抬头看了迟非晚一眼,那一脸羞涩的样子,看得云锦书头痛。
云锦书脸色更加难看,吴嬷嬷给她安排的这几个丫鬟,实在不得她的心意。
定要找桂嬷嬷,将生了歪心思的统统换掉才是。
“银镜,将这心思大了的丫鬟扭送到桂嬷嬷那里去,让她发卖了!”心情不佳的云锦书冷声说道。
丫鬟一听,立马跪了下来,她柔婉地侧垂着脑袋,将嫩生生的脖颈露于迟非晚眼跟前,企图求得迟非晚的垂帘。
迟非晚不吭声,银镜也已经走了来,跟金簪一左一右扭着她的胳膊,丫鬟小翠哀求道:“王爷,王爷饶命,求您了王爷。”
被这个放肆大胆的丫鬟气得头疼,云锦书皱紧眉头,她抬眸望向迟非晚:“王爷,你要收用了她?”
迟非晚一脸淡漠,“既是王妃的人,那就由王妃定夺。”
小翠大惊,“王爷,王——”
银镜手疾眼快,扯下小翠衣襟上别着的手帕,将她的嘴巴堵严实了,跟金簪一同将人拖走。
少了吵闹的丫鬟,云锦书神色有所缓和。
“王爷需要休息。”
“苍夜来信,本王不得不去,王妃若是担心,不妨同本王一起?”
云锦书沉默了。
“王爷定要小心,若是不适,须得尽快赶回来。”她并非不敢,只是,典狱司内尽是陛下耳目,她一个女人家过去,实在不妥。
“王妃莫要担心,本王去去就回。”
挂上玉牌腰挂,戴上玉璧缠枝金冠,迟非晚踏出荷兰榭,任谁看了他那副英武模样,都想象不出他昨夜遭了多大罪。
云锦书望向门口,幽幽地叹了口气。
将小翠交给桂嬷嬷处置,银镜跟金簪赶了回来。
“王妃,方才宫里来人,递了请帖来。”银镜将请帖双手奉上。
云锦书接过,打开一看。
宫中赏花宴年年都办,去年被原身搅和了,今年皇后特地让人送帖子来,怕是来者不善。
她自然可以找借口不去,只是,她现在已然是睿王妃,宫中大事,她若是不出现,怕也会落人话柄。
那就——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总不会吃亏就是。
安下心,云锦书坐回书房,继续看那两本北疆秘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