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掀开被子起身,趿拉着靸鞋,自己掀开落地罩,一步一步朝外室走来。
看到躺在阔榻上的人,云锦书一声惊喊:“王爷!”
他怎会在此!
不想打扰迟非晚安歇,云锦书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往外走去。
“王妃娘娘一夜美梦,睡得可极是舒坦。”迟非晚撩开眼皮,起身忽然说道。
云锦书后背一僵,莫名地,她竟有些心虚。
云锦书转回身来,冲着迟非晚露出一抹笑:“王爷何时来的,也不叫醒妾身。”
心里有鬼,云锦书总会不自觉地调整自称,这个小习惯她到现在都没有发现。
迟非晚眯了眯眼睛,他缓缓起身,慢慢地朝云锦书走来。
他走一步,云锦书后退一步,直到后背贴上门扉。
“王爷这是何故?”云锦书吞了一口口水,垂着眸问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心虚,可是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着,让她的气势不由得矮了半截。
“王爷昨夜睡得可好?”想了半天,云锦书总算找补了一句。
“王妃将本王拒之门外,王妃觉得,本王会睡得好?”
云锦书:……
又不是我把你锁外边的?你不是去前院了吗?
话是大实话,可说出来却是万万不能的。
云锦书抿了抿唇,抬头说道:“王爷,妾身日后再也不落锁,妾身的荷兰榭日日夜夜向您敞开大门。”
这是保证,也是云锦书的诚意。
迟非晚总算满意了,可面上不显,仍旧是那副冷淡的表情,活像是谁欠了他几千几万两银子。
“王妃可要说到做到。”就在云锦书准备割地赔款小心讨饶时,迟非晚忽然说道。
云锦书松了一口气,赶忙回复:“妾身定会言而有信。”
迟非晚回过身,“为表诚意,就由王妃来服侍本王更衣,如何?”
云锦书很是无语,但嘴上却应下一个“好”字。
用完早上,迟非晚从荷兰榭出去,整个人春光明媚,兰照都看傻了眼。
“去,叫典服所的人来,让他们给王妃置办几身新衣裳,就用最好的料子,布匹到本王的私库去取。”
兰照更愣了,他拱手应是。
过了片刻,兰照小心翼翼地在迟非晚耳边说:“可是王爷,您私库的钥匙在王妃手里。”
迟非晚停下脚步,他笑了两声,“那你就去告诉王妃,让她不要吝啬,多做几身,过几日同本王一道到陆府去。”
兰照抽了抽嘴角,领命而去。
他算是看出来了,王爷怕是对王妃娘娘……情根深重而不自知。
三日后,陆府家宴。
迟非晚和云锦书一同前往,二人刚下马车,长公主府的马车就也停了下来,陆知夏踩着车梯缓缓步下,看到云锦书,她冷哼一声,扭头便朝迟非晚走去,一开口,便是女儿家娇娇软软的嗓儿:“晚哥哥,许久未见,夏儿好生想你。”
若不是云锦书还站在迟非晚身旁,陆知夏怕是早就贴到迟非晚身上撒起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