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后,云锦书疑惑地抬起头来,她看着眼前的高大男子,眉头缓缓蹙起:“王爷到底在别扭什么?可是我招惹了王爷,为何要给我脸色看?”
云锦书也是直白,竟当场问了出来。
“王妃可是不懂含蓄是何物?”
“我只是觉得,有话直说,总好过胡思乱想,还是王爷宁愿自己憋着,也不愿意同我摊开来谈一谈?”别说话直,看向迟非晚的目光也直接,她这般坦坦荡荡,倒让迟非晚心里生出一种他无理取闹的感觉来。
“本王……”
“王爷若是不情愿,便不要为难,妾身不问就是,王爷晚安,妾身这便回院子了。”
一听到云锦书阴阳怪气地自称“妾身”,迟非晚就觉得头疼。
他一把拉住将欲离开的云锦书,拉下脸道:“你为何不情愿?”
云锦书愣了一下。
瞧着云锦书一脸懵懂的模样,迟非晚顿了顿:“大婚之夜,长公主派周嬷嬷前来,命令你同花颜……”
话音戛然而止,迟非晚盯紧云锦书的脸,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在迟非晚的注视之下,云锦书先是挑起眉毛,旋即张开嘴唇:“王爷……你简直……无理取闹!”
迟非晚:……
“你那时病入膏肓,连起身都做不到,若强行同你……岂不叫你一命呜呼?”云锦书硬生生给气笑了。
迟非晚沉默着侧过身去,他面对着墙上壁画,不由得抚额。
他是傻了不成?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想到,还需王妃指点迷津。
他到底是怎么了?心智退化了?
迟非晚正兀自懊恼时,云锦书已然一步迈出书房,只留给迟非晚一个翩跹的背影。
“锦书!”迟非晚一时情急,下意识喊出云锦书的闺名。
云锦书脚步未顿,反而更快了几分,迟非晚伸手去抓,却只摸到一团虚影。
“王爷早些安歇吧,也好醒醒脑子。”
“可千万别累傻了。”
守在门口的兰照正好听见这两句,闻言他瞪圆眼睛。
王妃这是在……挖苦王爷?
他下意识扭头,朝书房里的迟非晚瞧去。
迟非晚黑沉的脸上,仿佛挂着几丝懊恼,还有几分不自在。
兰照:??
这都不生气?王爷何时脾气这么好了?
还是说……
兰照的眼神狗狗祟祟,半晌,他垂着眼眸感叹道:王妃的手段可真是高明!受教了。
云锦书走后,迟非晚在门口怔了好长时间,兰照都看不下去了,他小心觑着迟非晚的脸色,缓缓出声:“王爷?您……”
兰照尚未说完,迟非晚已然大步迈出,火急火燎地朝荷兰榭走去,兰照赶忙跟上。
云锦书前脚回到院子里,迟非晚紧跟着就出现了,下人们面面相觑。
银镜瞧着两位主子,她福了福身子,垂头退下了。
“王爷何故追来?”房里安静了好一会儿,云锦书才打破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