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事实。
我在原位坐了很久,直到除了我和严岭之外的所有同学都离开,我仍然没有找到让严岭从我怀里起来的办法。
实在不行的话,要不然……
我被脑子里出现的想法吓得一哆嗦,离开摇晃脑袋把脏东西甩出去。
“严岭……严岭?”
掌心轻轻在他肩胛骨上拍了拍,手下的触感瘦削得心惊,这时我才现严岭比高中时期还瘦了许多。
严岭躺在我身上一点动静都没有,安静得像是睡着了一样。
酒品倒是很好。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还得连夜开车回去。
“严岭,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
好吧,那就由不得我了。
独自将车从充电桩开到餐厅门口,再进去把失去意识的严岭拖上车。
一趟下来,我竟然不觉得累,反而越来越兴奋。
回去的路上,我时不时用后视镜看一眼严岭。
空气安静的时候,人就容易想到很多事情。
学生时期的严岭,就算谈不上意气风,也是气宇轩昂,哪里想象得出来十二年之后会看到他……喝得烂醉躺在女人的车后座上。
“为什么会一个人呢?”我轻声嘀咕,“这十二年,到底生了什么?”
又是一个小时,我拖着严岭疲软的身体把他带回了家,把他放到我的床上后突然就感觉到浑身乏力,脑袋昏沉得好像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我强撑着精神去浴室洗了漱,老老实实换好了睡衣就再也撑不住,一下子躺进舒适的被窝里,眼睛一闭,彻底昏睡过去。
……
第二天一睁开眼,虽然昨晚的记忆还很清晰,可我还是被躺在身边的男人吓了一跳
我躺在左半边,严岭就躺在另外右半边床上,中间仿佛隔了一条看不见的楚河汉界。
——我睡觉竟然这么老实吗?
我暗暗唾弃自己,忽视掉心中升起的可惜,翻身从床上起来。
……
严岭醒来时,我正在忙活两人份的早饭。
卧室门被我故意打开,开放式厨房的设计刚好让我能看见床上人的状况——我从未如此感谢过这栋房子的设计师。
严岭从床上坐起来,脸上是肉眼可见的迷惑。
我有些想笑,可又有些忐忑——到底是擅自把人带回家的,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我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只能装作从容地招呼着:“你起了?卫生间在出门右转,里面蓝色那套是我刚拆开干净的,你可以用。”
严岭愣了好一会,他左手揉着头看向我,视线似乎还因为宿醉而难以聚焦。
他张着嘴,努力了两秒才找到声音,“你……”
“我是商瑜。”我怕他又问出那个问题,也不想他直言已经遗忘昨天生的事情,只好先手将话头抢过来,“昨晚高中同学聚会,你喝醉了,我就把你带回来了。”
我避重就轻地总结了昨天的经历,没说途中起的冲突,也没说他醉倒在我身上,更直接避开了为什么是“我”把他带回来。
严岭更加沉默了,他低着头,双手把本就凌乱的头揉得更乱。
他突然现了什么,双手上下检查着衣物。
然后猛地抬头,问:“昨夜,你没有对我做什么吗?”
严岭说出这话的时候,语气听着慌乱,还有些……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