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无奈,继续阐述:“这就是问题所在。如果只是训练,那么最多是身体强壮。但他不一样,他能敏锐地发现藏匿在黑暗中的威胁、身体做出几乎一招制敌的反击。非要说的话,唐烛——就像是实战经验丰富的战士。”
维纳笑着摆手:“不不,你在开玩笑吧?以他的生活经历,这根本不可能。”
“正因如此。”付涼眸低晦暗不明:“究竟是我的判断力失误,或者他本身就是个矛盾。我必须要弄清楚。”
此刻维纳也不好意思再说别的。
毕竟在女王号上,自己为了尽快解决宝藏的事儿,答应了艾伯特外出度假,并且还是完全脱离卡文迪许家保护的那种。
因此甫一听说唐烛为救下艾伯特为此还受了伤,心下立即有了“临时保镖”的新人选。
维纳:“咳……那小唐先生答应了?”
车队已经停泊在红山街,付涼看似漫不经心地撩开车帘,视线落到拒绝车夫搀扶的男人身上,随口回应道。
“会答应的。”
……
唐烛战战兢兢杵在家门口向维纳大人告别。满心窃喜幸亏这位贵族今日下午还要回家去汇报工作。
只不过,没等他说完最后一句,路过的青年便捏住了他的手腕。
“不送。”付涼径直结束两人的寒暄,接着使了点儿力气把唐烛往门内带去。
他尴尬地送别了维纳,被拖着倒退走了两步,直到玄关才转过身。
管家小姐与几个女仆迎上来为两人换下大衣。
“少爷,您把西装也脱下吧,摸着有点儿潮,应该是淋了雨。楼上放好了热水,两位可以上去沐浴。”
唐烛最怕见到管家小姐,甚至没敢将自己受伤的消息告诉她。他老老实实攥着自己西服的衣襟:“不用,我洗过澡再换。”
说罢,自顾自往二楼去了。
钻进洗浴间后,他才像到达了相对安全领域,缓缓松了口气。
其实唐烛倒也不是在躲管家一个人,他现在还不是特别想与付涼面对面。
起因是几个小时前,他被询问是否愿意与他一同度假这件事。
唐烛本想一口答应下来。可话到嘴边,又让他咽了回去。
单说与付涼待在一处这件事,对他来说完全是求之不得的,增进友谊的好机会。
可……
他在氤氲着白茫茫水汽的浴缸边坐下,慢吞吞脱下了那件更加潮湿的西服外套。
接着,从暗袋内取出了一张皱巴巴的信纸。
上头言简意赅写道。
“无论如何,打探出小殿下的行程,三天之内跟过去。”
这是今早他在女王号参加慈善宴时收到的。
宴席上他跟许多人有意无意存在肢体接触,甚至这件西服也是船上提供的。
唐烛完全无法得知是谁将信纸塞到他口袋中的,只能将它塞进衣裳暗袋。
也正因如此,当付涼向他表达维纳大人的邀请时,他只能结结巴巴道歉拒绝。
“天知道这是多好的机会……”听说付涼要出去两周,如果没有这操蛋的反派任务,说不准他们的关系能更进一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