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老鹰里有不少品种擅长捉老鼠。”
“白鹤也不总是像摄影照片中那样,在湿地里觅食又出淤泥而不染。”
我一耸眉毛,将他的名片不慎折弯了。
他看向我的手。
既然已经折弯,当然也就不必在乎,我把那张硬纸片夹在手指间捻玩。
他抿了抿嘴唇,再开口说话时依然微笑着:“对了,黎小姐,接下来几个月我们会长期合作,您父亲嘱咐我们,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可以托我们去买。”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拘留所没有我用惯的牌子的卫生巾和棉条。给我买几袋来吧。”
我说了喜欢的牌子。
黄鹰抬抬下巴,坐在他身边的青年立刻拿出本子记录。
“您还有什——”
“我待会儿要用,你们现在就去给我买。”
青年的笔尖顿了顿。
“快去。”我有样学样,抬抬下巴,“我还要巧克力蛋糕和甜甜圈,甜甜圈要带蓝莓果酱。再给我买一杯咖啡,手冲不加糖。对了,我还想吃糖,口香糖和棒棒糖。”
被称为小李的青年看了看黄鹰的脸色。
黄鹰点点头。
于是他匆匆忙忙在本子上记录下我的需求,提起包走了出去。
男人取下眼镜擦拭镜片,毫无必要地等待大门重新关上,只是为了拖长沉默的时间,以重新拿回掌控权。
终于,他再次开口:“那么,黎小姐,接下来我们可以谈谈案子了吗?”
“好啊,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嘛。你想听什么?”
“我的所有时间围绕您目前的困境,正巧您现在也有很多时间。”他用重音强调他的付出,然后说,“不如从最开始的时候开始吧。”
“好绕的一句话。最开始是多最?”
“我想想……从您和您的男友——吴明远,初次相遇开始。可以吗?”
“想不到黄鹰律师还对爱情故事感兴趣呢。”
“爱情故事?”他笑了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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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在荡圩区警局受审的时候,卢靖芠也问过我许多关于我与吴明远之间关系的问题。
因此我不需要苦苦思索,就能从回忆里捡拾出可以用于勾画我们这段感情的片段,并组织成语言讲述出来。
我并不会非常介意向陌生人讲述自己、剖析自己。
我自诩是一个喜爱艺术的人,艺术本身就是对人类的解剖。
不过提起“最开始”,我第一时间想起的当然不是吴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