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悦妤一进院子就见房中灯火通明,下人们跪了一院子,紧接着爹爹姨娘哥哥表哥都一一从自己房间出来,终于反应过来,身子一软坐在地上。
赵姨娘上去死死抓着白悦妤的手,尖声道:“妤儿,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白悦妤愣愣的看着赵姨娘,赵姨娘使劲冲她使眼色,嘴里不住的说:“我的妤儿受苦了,是不是莲心那个贱丫头将你骗了出去?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会做出那等有辱门风之事。”
白悦妤心领神会,立刻变了脸,哭着往白宗林爬过去。
“爹爹,爹爹你要相信女儿,女儿是轻信了莲心那贱丫头的话才一时糊涂,还请爹爹饶了女儿这一次吧。”
白宗林看到一向疼爱的女儿这般狼狈模样不禁心软,别过脸去冷声道:“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他刚转身进门,屋里的莲心突然扑到他的脚边哭的肝肠寸断。
“老爷,老爷饶命,奴婢知错了。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才收了二小姐的银子陷害大小姐,还请老爷饶了奴婢吧。”
莲心的突然改口让所有人的目光瞬时转到了白嫣然身上,白嫣然只冷冷的看着她,平静的说:“你说你是收了我的银子才陷害姐姐的?”
莲心突然疯了似的不住的对着她磕头,顷刻间额头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二小姐,奴婢对不住你,是奴婢对不住你。可如今已经东窗事发,纸里包不住火,奴婢也不能再继续替你做着昧着良心的事了。”
她这番言辞举动让在场人无不心中动摇,白宗林看过来的目光顿时变得锐利起来。
但白嫣然仍是一脸平静,不慌不忙的问:“你说你收了我的钱,那是收了多少钱?如今银子又在哪里?”
莲心的头死死磕在地上,血水顺着她的脸颊落下地上,看起来甚是凄惨,一旁的古妈妈却是冷笑连连。
“二小姐知道奴婢家中母亲病重,急需银子吃药,就先给了奴婢二十两,说是事成之后还有重谢。那银子奴婢已经拿去给我娘看病抓药了,但奴婢也不是真正没心肝的东西,恕奴婢不能不说出实话还大小姐的清白。”
清白?
白嫣然淡淡道:“好。你既非要赖上我,说是听我指使,我却想知道,到底是什么缘由让姐姐要偷偷摸摸与丫头换了衣服趁夜离家?”
白悦妤刚刚和缓的脸色瞬时又苍白如雪,她死死咬唇看着白嫣然,那目光似是能够吃人。
白宗林的声音沉冷如冰,道:“为父也想知道,你这一夜未归到底是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白悦妤被白宗林那摄人的目光缩进赵姨娘怀中,只不住的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白宗林气的将桌上的茶盏掷了过去,厉声道:“你这个混账东西,今日不把事情交代清楚就别怪我不顾念父女之情!”
赵姨娘还在那厢说道:“老爷,妤儿是个好孩子,定是被人算计一时着了道,你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冤枉了妤儿。”
这厢白悦妤被惊的浑身一颤,抬头见白嫣然的得意气焰,突然破釜沉舟般哭喊道:“女儿与林郎男未婚女未嫁,情投意合乃人之常情,爹爹何至于发这般脾气。”
此言一出,满堂寂静。
赵姨娘想要捂住女儿的嘴已经晚了,见白宗林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忙道:“老爷,妤儿年岁还小不懂事才被人蒙骗,她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念在妾身当初难产,我们母女都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份上,饶了她这一回吧。”
白宗林看着她,咬牙切齿道:“她还不如当初就死了算了!”
白悦妤把话说出来后反而没了方才的畏缩,这会儿闻言还倔强道:“我没错,我与林郎两情相悦有什么错?我们素来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今日是林郎得了自己高中的消息才特地约我出去相见,他已许诺他日金榜题名就来家中提亲,届时爹爹脸上不也有光嘛。”
白宗林简直气的够呛,脸色涨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