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宁思远才彻底被塞进了冷冻柜里。
而代替他爬上郑昊床榻的,就是周子雄。
三年过去了,宁思远已经不再是那个冲动鲁莽的傻子,他还是会被郑昊偶尔喊去一些酒局饭局,也学会了在那样的场合推杯至盏。
他还是会躲开那些讨厌的咸猪手,但不会再去正面硬刚,而是更婉转一些。
因着这个,郑昊才会施舍他一些不痛不痒的工作,但也仅此而已。宁思远仍旧过着入不敷出的生活。
而他和ta的合约还有三年,和其他想走不能走的艺人一样,他也无力承担合同里那天文数字一样的违约金。
他明白了,他们这些人才是ta的人肉at,公司光靠敲诈违约金都能活得很好。
回忆戛然而止,车子在一个豪华会所门口停下了。
宁思远下了车,对车里的苹果说:“等我消息。”
这是他和苹果这几年达成的默契。但凡要出席这种有去无回的酒局,通常都是宁思远一个人赴约,苹果则随时待命,一旦情况陷入不可控状态,她还能做外援把宁思远捞走。
宁思远没有专属经纪人,出活动只有助理苹果跟着。最初苹果会陪他入局,但有一次老板在公司叫了十几个小艺人陪着疯,周子雄带头起哄,让一群人灌宁思远一个。
苹果要替宁思远挡酒,被喝醉的周子雄连推带搡扇了几个巴掌。从此之后宁思远再也没让苹果跟他一起参加饭局。
送走了苹果,宁思远单刀赴会,不用服务员引路,吵杂的尖叫就能指引他找到包厢。
门打开的瞬间,宁思远被里面浓重的烟味轰着后退了两步。
周子雄坐着没动,只是笑着看了一眼他。
倒是坐在周子雄身边的老板郑昊,在看到宁思远开门的那一刻,脸上堆起了几层笑肉。眼神就像长了倒勾,黏在宁思远身上甩不掉。
包厢里少说有二十来号人,有几个常年绕着周子雄转悠的同门艺人,也有今天活动品牌方的人,还有几个陌生面孔。
“迟到罚酒!”周子雄已经拿出了10只高低不一的空杯子,摆在宁思远面前。“老规矩,啤的六杯,红的三杯,洋的和白的一茶杯,一口气干完,养鱼罚双倍。”
宁思远也没废话,端起一茶杯白酒,仰头一口气闷了。
“宁宁现在很上道啊。”周子雄满意地说。
那杯酒宁思远没有真喝下去,他把酒液藏在口腔里,装作一副被辣到流泪的样子,迅速拿起一杯水往嘴里送,趁机把白酒吐进水杯。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毫无破绽,是宁思远这些年千锤百炼实战出的保命技能。
酒杯还没放下,就再次被满上。这回是郑昊。
“子雄的罚完了,还有我的呢?”他的眼睛在宁思远脸上疯狂肆虐,一副恨不得把他生吞了的样子。
“让我缓缓啊昊哥,不能一上来就给我整懵了吧!”